面对二人的亲昵之举,林维扬自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这边的王智忆见到人离开了,心头一喜,终于舍得将怀内的人松开。
韦灵儿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开口道,“智忆哥哥,我就先回刑部了,若是案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刑部定全力以赴。”
“好。”王智忆欣喜一笑,摆摆手目送着韦灵儿回了刑部。只是他本人却不着急回去,反倒是朝着王府方向去了。
吴祥虽然已经伏法,但皇后求了圣上的恩典,程宣奇还是得以居住在王府对面不远处的杏花苑之中,或许下人的例银少了大半,但至少在外人看来,还是得了些体面的。
王智忆站在门前说明来意,那门房十分警惕,似乎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进门通报,王智忆却笑道,“跟你们郡主说一声,本寺丞与她有要事相商,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一定得将话给我带到了,不可怠慢。”
那门房便只好进去通报了,程宣奇闻王智忆来,自然是搞不清楚他的来意。往日,她和王智忆并没什么交集,甚至对他唯一的了解还都是停留在坊间的那些传闻里。
只是那门房却说这王智忆眼神坚定,似乎不像是在扯谎,程宣奇又很好奇王智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大手一挥,将他给请进了府内。
王智忆示意程宣奇将殿内的下人遣散出去,开门见山道,“宣奇郡主,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可还想要和林王爷共度余生?”
程宣奇明显一愣,说实话,自上次在御史台内听了韦灵儿的话语,她近日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在琢磨着、犹豫着、踌躇着,或许这世间还有比林维扬更适合自己的男子也说不定,只是自己还没有遇到。
可王智忆今日堂而皇之的提到‘林维扬’这三个字,她的心里还是条件反射般的生了巨大的波动,仿佛这三个字是什么要命的开关一样。
程宣奇好奇道,“王寺丞究竟要做什么?为何来问我这些?”
程宣奇一直被保护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在她的世界里自然是非黑即白的。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也长了心眼,自然要将王智忆的目的给问个清楚。
“我只要郡主的一句话,若是郡主还想要和他一起,那么我便很乐意帮郡主一把。”
“你帮我?”程宣奇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王寺丞为何要帮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王寺丞应该是很喜欢韦灵儿的吧。只是王爷如今和韦灵儿在一起,王寺丞不忙着去将人抢回来,倒有空在我这做月老了?”
“我不傻,郡主也不傻。”王智忆笑笑,“换句话说,我帮你,也是在帮我。”
“哦?”程宣奇一知半解,“怎么说?”
“若是能让宣奇郡主和林王爷修成正果,那灵儿自然是不会再和王爷有任何牵扯。”王智忆和韦灵儿相处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得到她的心,但她的脾气,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那倔强要强的脾气,即使是某日沦落为乞丐、为阶下囚,都绝对不会委身做妾!>br>
若是林维扬和程宣奇能将生米煮成熟饭,那韦灵儿自然再也不会花任何的心思在林维扬身上。
“我很想听听王寺丞的计划。”被当枪使使惯了,这杆枪也终于历经磨练后,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宣奇郡主还没告诉我,究竟想不想和王爷再续前缘呢?”
“要不要继续,还得看王寺丞的计划,若是这计划足够好,我自然愿意一试。”程宣奇顿了顿,“若是这计划错漏百出,或者网太大,那我便又上了当,成了王寺丞这张巨大的网内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鱼苗,不是么?”
程宣奇虽然没有过多的了解过面前的这个男子,但是王智忆闱试高中,短短两年的时间就爬到了大理寺寺丞的位置上,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虽然当时是得了韦正益的提拔,但是话说回来,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怎么提拔也是没用的。
就这般聪明的一个人,她又怎么能安心的闷头和他做事?她亏吃的太多了,总得长点儿心眼。
王智忆听出她这番话的意思,轻笑一声开口,“我知道郡主在担心,可这些事情不仅牵扯到郡主的人生大事,更牵扯到了我本人的幸福。我不会当儿戏的。”
这话不假,他确实聪慧过人,只是每每面对韦灵儿的事情,他总是失了阵脚。
“那王寺丞需要我怎么做?”
王智忆闻言微征,“郡主是同意了?”
“暂时,很好奇。”程宣奇想了一下,自己虽是依旧的搞不清楚自己对林维扬的感情,但这林维扬好歹是人中龙凤,翩翩君子,若是他和自己共度余生,倒也不会亏。
王智忆此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程宣奇,程宣奇好奇的打开嗅了一下,是好闻的栀子花香,里头是棕黄色的粉末,她有些好奇,“这是?”
“催情药……”
“什么?”程宣奇虽平日蛮横了些,可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有些不齿。
“郡主,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王智忆自然明白,这种药对于一个这种自诩大家闺秀般的人来说,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的。
他见状,连忙像是威胁,又像是安慰道,“如今吴将军不能给你撑腰,皇后娘娘又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你如今能倚靠的只有你自己,难不成,你真的想要一辈子都困在这个杏花苑里头吗?”
程宣奇闻言,眼眸里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短短半月杏花苑已经再也不复往日般的热闹了,世人都是势利眼,再这样下去,这儿迟早成为杂草丛生的荒芜冷宫。
“宣奇郡主,若是你真的得了林维扬,就算他心不在你身上又如何,只要你成了王妃,住进了王府,想必吴将军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王智忆的话语,像是蛊惑人心的邪药一般,每个字都在催促着程宣奇。
半响她轻轻点头,看着那个瓶子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