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上山打猎下河摸鱼?”
杜春分点头:“你让我——”
“我不让,你就不去了?”邵耀宗看一眼面前的两盆菜。
杜春分想了想,问:“那要是我——”
“不行!”邵耀宗一见她变脸,赶紧解释,“偶尔一次行。你要是天天去,天天炖一锅鸡肉,不说陈月娥,姜玲心里也不舒服。”
杜春分代入姜玲想想,隔壁鸡鱼肉蛋,她天天白菜豆腐,“那就不上山。”
改下河吗?
邵耀宗看她一下,下河也好,水流急,没人帮她拉网,不一定抓到鱼。
碰巧抓到,鱼有大有小,小的也没人羡慕。陈月娥那样的人还得挤兑她没吃过东西,什么鱼都往家弄。再说,副食厂的鸡贵鱼便宜,她弄到大鱼,人家也会说她不嫌麻烦,几毛钱的事还下河。
翌日,邵耀宗的假期最后一天。他在家杜春分可不敢捣鼓渔网。否则又得跟师父一样念叨她。
大老爷们,也不知道咋那么多话。
早上煮一锅小米粥,热几个玉米饼。
一家人喝粥就饼吃七分饱,邵耀宗去挑水。
姜玲见大门敞开着,不由地人过来,看到杜春分面前的盆,盆里的衣服,心底诧异,原来让邵营长洗衣服只是嘴上说说。
“嫂子。”
母女五人,十只眼睛齐刷刷转向大门。
姜玲停下来,试探着问:“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是,没有不是时候。”
杜春分没料到她昨天上午下午过来,今天又来,可真不见外啊。
“甜儿,板凳!”
“不用了。”姜玲刚吃过饭,坐了一早上,医生说快生了,不能整天坐着,“邵营长去部队了?”不禁朝屋里看。
杜春分:“挑水去了。你来的不巧,我得去副食厂。”
“买菜吗?”
国家不富裕,她在饭店的时候补贴时有时无,部队啥情况她也不知道,米面油都得省着点吃。可天天清汤寡水也不行。
杜春分琢磨琢磨,道:“买鱼。”
“买鱼?”一见杜春分看她,姜玲下意识解释:“我,我的意思——”
杜春分:“不用解释。我算过,青菜要钱,鱼也要钱。吃青菜没营养,炒菜放再少的油也得放油。买鱼省得放油,酸白菜还比青菜便宜。”
甜儿不禁说:“鱼汤好喝,我喜欢吃鱼。”
“我也喜欢吃鱼。”小美抿抿嘴唇,“娘,啥时候买鱼啊?”
蹲在杜春分对面的平平和安安抬起头来。
姜玲趁机算一笔账,越算越觉得买鱼合算,“嫂子,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副食厂又不是我家的。”
姜玲昨天很不习惯杜春分直来直去的话,听了一天知道她没别的意思,不禁笑了,“那等我一下,我锁门。”
“不急。不用干农活,咱们半天就这点事。”杜春分话音落下,邵耀宗挑水回来,“衣服泡一会儿再洗。”
姜玲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原来只是泡衣服。洗衣服的还是邵营长。
邵耀宗:“那我先浇菜。”
“别浇太多,菜籽扒在里面出不来。”
“我知道。”
“你种过菜?”城乡结合部也能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