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哪知道。
“大概哪个崇洋媚外的提出来的。听说外国女人就随夫姓。现在也是。”
杜春分摇了摇头,啧一声:“这外国也不是样样都先进。”话音落下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蔡母进来,她连忙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为了这点松子,杜春分特意让人帮她买个筛芝麻的小细筛。
翻出橱柜的细晒,杜春分小声说:“婶子,你对着锅筛,慢点,别烫着。沙子筛出来我再炒一锅。我得歇会儿。”摊开手让她看看,手心累红了。
蔡母坐板凳上,道:“你歇会儿,我来。这个我熟。”
洗菜盆早上没用到,里面干干净净的,邵耀宗就把洗菜盆放青石板上。
蔡母筛好办筛子,倒入盆里。
一会儿半盆。
杜春分又挖几瓢松子,炒好筛出来,太阳也出来了。
邵耀宗不禁说:“先做这么多。婶子,春分等一下还得去副食厂,上午还得准备食堂的饭。”
蔡母也是这样想的。再说了,炒太多吃不完也浪费。
浪费不了。
杜春分把她以前糊的纸袋拿出来,一盆装三袋。
蔡母的性格要强,否则一个农村来的小老太太也不敢惦记食堂的工作。可她此时此刻却不禁佩服杜春分,“小杜,你真有法子。这个纸袋缝上口,现在的天又干又冷,能放到春节。”不待她开口,“我要一包就行了。”
“婶子,咱说好——”
蔡母摇了摇头:“这些就够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板栗弄好给我们一碗。一碗就成。我知道那个东西难剥。一碗得剥小半天。”
“行!”杜春分倒出一碗松子,纸袋封口封上就放卧室。
卧室有张书桌,书桌有三个抽屉,两边抽屉下各有一个小柜子。一个柜子放孩子们的本子笔和家里的书。一个柜子放零食。
杜春分特意跟几个孩子说:“想吃的时候喊娘,你们不可以自己吃。”
“为啥啊?”甜儿问。
邵耀宗也好奇。
杜春分:“这跟瓜子壳差不多,我怕她们卡着。你给她们剥,我去盛粥。”
然而四个小孩不要邵耀宗剥。
邵耀宗剥一个放自己口中,浓香荡开。
“怎么这么香?”邵耀宗忍不住问杜春分。
姜玲也忍不住问她婆婆,“春分嫂子用啥炒的?”
蔡母也拨开一个放入口中,果然很香,“就是沙子。我以为跟瓜子差不多。这可比瓜子好吃。儿媳妇,你看,上面全是油。”
姜玲担心:“没放油吧?”
蔡母仔细想了想,“没有,没有。松树上油多,这个松子油也多。要是不好吃,松鼠也不吃。松鼠吃这个可不容易,得把外面那层啃掉。”停顿一下,看到所有松子都一个色,“小杜的手艺真好。我做一辈子饭,让我炒也得炒糊。”
蔡副营长见婆媳二人说个不停,也忍不住剥一个尝尝。
不尝不知道,一尝蔡副营长停不下来。
然而他娘心疼。
这好东西得给儿媳妇吃,儿媳妇吃了有奶,好喂她大孙子。
蔡副营长无语:“娘,这一袋得好几斤。让她一个人吃得吃到啥时候。”
“是呀。娘。这东西虽然好,也不能吃太多。我听春分嫂子说过,吃多了也补不进去。”
蔡母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地上的被我们捡完了。树上虽然多,可那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谁能爬上去。”
蔡副营长不禁说:“那这次没人跟你们抢了。”见他老娘疑惑,“这个家属区会爬树的女人有几个,敢爬那么高的嫂子,就隔壁春分嫂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