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琢磨一段时间,去年年底就给杜局去了一封问候信。
杜局很想弄清楚“陈世美”是怎么回事。
又担心被潜伏的特务察觉到,再连累杜春分一家,所以一直没敢行动。
李庆德的信简直是他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来枕头。
杜局道:“那丫头怕‘陈世美’报复她徒弟和朋友,就告诉那朋友,有事给我写信。她那个朋友也是老革命,人信得过,如今就在滨海公安局档案室工作。小杜觉得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没必要揪着不放。我想知道,问的她那个朋友。”
“你那个前女婿居然没被打倒?”
杜局不无嘲讽地笑了:“他现在的岳父是滨海西城区革命委员会主任。”
“他还真会钻营啊。一把手能成为主任的可不多。你打算怎么办?”
杜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首长佩服羡慕,“你这个耐心,我再活一辈子也比不了啊。对了,刚才说还得再历练几年?”
“他虽然当了十几年兵,但环境太单纯。最初是上战场,后来当警卫员,再后来进军校,再后来执行的任务你也知道。说句难听的话,往前倒四年,宁阳战区的新兵蛋子也能把他耍的团团转。”
首长细细回想邵耀宗这些年的经历,不得不说:“还真没有用心机的机会。可是在那边历练,我觉得不如到这边。我还能再待几年。”
杜局笑着说:“庙小妖风大。”
首长冷不丁想到沈雪,“确实。”
杜局:“那边跟家属区一墙之隔,家属区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知道怎么应付她们,到了这里至少知道跟什么人说什么话。别的方面,过来再学也不迟。再说了,他年后过来也只能平级调动。”
首长确实打算平级调动,然后过两年提为副师长。这样邵耀宗才会感激他。
现在知道他是杜局的女婿,凭他和杜局的关系不需要拉拢也会为他所用。
首长笑道:“那就再等几年,等个名正言顺合适的机会。”
杜局很高兴他能尊重他这个朋友,“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首长服了他:“瞧你小心的。”
杜局:“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你我哪能在这儿啊。”
首长想想这几年的动荡:“也是啊。但愿能越来越好。”
军区首长的这个新年愿望实现了。
至少在部队,斗争越来越少。
安东就已经很冷了,再往东部队驻扎的地方山高林密,积雪难化更冷。
过了正月十五山上还白茫茫一片,人不在烧着烤炉的屋里呆着,就得裹成团。所以这种时候没法上课,也没法训练。因为老师没法拿粉笔,士兵训练容易冻伤。
虽说没有高强度训练,但在全军大练兵的环境下每天的早训必不可少。
清晨六点,屋里屋外漆黑一片,邵耀宗就得起。
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出来进去的洗脸刷牙,杜春分就睡不着了。
杜春分洗漱后把粥煮上,就叫闺女们起床。
暖暖的冬日,邵甜儿恨不得长在床上。
平平和安安都起来了,她还在床上装没听见。
杜春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哄,越哄她越来劲,“平平和安安都开始练武了。你真不起?”
打不过平平和安安她就有两个姐姐,从老大到老三,邵甜儿不能忍。
甜儿迷迷糊糊穿上衣服就往外去。
杜春分拦着,给她裹上大袄:“穿这么薄去厕所你也不怕冻僵。快去快回。你爹说了,热身后半小时,接下来一天想去哪儿去哪儿。”
早几天下的雪还没化,走在路上咯吱咯吱响,这种天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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