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的介入,令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氛围也变得压抑许多。
明德帝对比后,脸色愈发难看:“太子,如今多重证物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儿臣……”秦承廷看着皇帝的脸色,心中愈发忐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数种证据指向他,形势已经不容他抵赖,况且秦安澜加入此局,想要全身而退几乎绝无可能。
就在秦承廷无从应对之时,林钢突然出列,“扑通”跪地,声泪俱下。
“陛下,此事皆因臣糊涂!臣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觊觎谢家兵权,便教唆李勤,构陷谢家,贪墨军饷,皆是臣所为,与太子殿下毫无干系!”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明德帝怒目圆睁,手指林钢,摆出一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秦安澜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谢昭愿瞪着林钢,眼中满是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秦承廷果然还有后招,这招弃车保帅,倒是来的毫不犹豫。
不过……林钢不仅是秦承廷的岳父,更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是能斩断一臂,也算是对他的重大打击。
众人的目光在林钢、秦承廷和明德帝之间来回游走。
明德帝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林钢,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林钢叩首在地,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臣知罪,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念在太子殿下平日勤勉,莫要迁怒于他。”
谢昭愿心中冷笑,她深知林钢此举不过是为了保住秦承廷,只要秦承廷不倒,日后林家仍有翻身的可能。
她看向秦安澜,只见他神色平静,似早料到会有这般变故。
秦安澜的声音不疾不徐:“陛下,林钢此时认罪,疑点重重。且不论他与太子的翁婿关系,单说此事谋划已久,诸多环节紧密相扣,岂会是他一人能完成?”
秦承廷也适时出声,带着几分哽咽。
“父皇,林大人此举虽是糊涂,可儿臣确实不知此事!还望父皇明察!”
明德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一时难以抉择,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丞相。
“不知楚卿有何意见?”
谢昭愿曾听祖父提起过,楚丞相为人刚正不阿,从不结党营私,是朝中清流中的代表人物。
只见他上前两步,恭敬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彻查此事。林钢虽认罪,但幕后是否还有他人,不可轻易定论。不如先将林钢收押,细细审问,同时再彻查相关账目,定可还朝堂一个清明。”
明德帝思索片刻,点头道:“楚卿所言极是。来人,将林钢押入天牢!镇国公遭人陷害,谢家无罪释放,退朝!”
话落,明德帝冷冷盯了眼谢昭愿,拂袖而去。
林钢被侍卫拖走,他的呼喊声在朝堂上回荡。
“陛下,臣罪该万死……”
谢昭愿看着林钢离去的背影,满心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此事绝不会就此平息,秦承廷和林钢必然还有后手。但谢家已然无罪释放,她的最初目标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