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冷哼一声:“装糊涂!谢家女子世世代代入宫,她谢昭愿凭什么能例外?”
“陛下。”秦安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谢昭愿曾经是太子的正妃,如今和离再选入宫,恐怕不太妥当吧?”
明德帝厉声道:“有何不妥?朕说可以就可以!”
“那恐怕不行。”秦安澜一字一顿地说,“因为谢昭愿,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谢昭愿差点睁开了眼睛。她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没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明德帝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本王与谢昭愿,早已私定终身。只是碍于她刚与太子和离,不便公开。今日见她发病,一时心急,才……”
“荒谬!”明德帝怒喝,“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
秦安澜不卑不亢:“本王可不敢欺君。若陛下不信,大可等谢大小姐醒来亲自问她。”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可姿态却无半分伏低之意。
殿内再一次陷入沉默,仿佛能听到那两人的呼吸声。
谢昭愿能感觉到皇帝的视线在她和秦安澜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良久,明德帝终于开口。
“好,朕便等她醒来亲自问。若你二人真有私情,朕便成全你们。若是欺骗……你应该清楚后果!”
明德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宫门关闭的声音传来,谢昭愿才敢睁开眼睛。
秦安澜静静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肩膀紧绷着。
“王爷为何……”谢昭愿轻声唤道。
“你都听到了?”秦安澜没有回头,双手背在身后。
谢昭愿点了点头,轻声道:“听到了。”
“抱歉,未经你同意就说出那种话。”秦安澜转过身,脸上露出几分忐忑不安的表情,“但这是唯一能让皇帝放弃的办法。”
谢昭愿略一沉吟:“我明白。只是……这样会不会连累到你?”
如此一来,明德帝定然将一切怒火归结于秦安澜。
秦安澜苦笑着道:“我早就被连累了。从母妃去世那日起,我便注定与皇帝……与这皇室为敌。”
谢昭愿心头倏地一震。她突然明白了秦安澜为何如此执着于调查噬血咒,那不仅关乎谢家女子的命运,更关乎他母亲的死因。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轻声问道。
秦安澜走到她身边坐下,声音压得极低。
“皇帝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如今他急需谢家女子入宫‘续命’,所以才急着选妃,如此便可成为他的……”
“药引。”谢昭愿接上他的话,声音不可控制地冷下。
秦安澜点头:“不错。所以你必须尽快离宫,我会安排人护送你回谢府,其他事得从长计议。”
“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谢昭愿眉间凝起,忧色布满双眸。
如今宫中已无谢氏女子,皇帝手里的存血怕是也不剩多少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急迫的选妃。
她或许可以逃过此劫,可谢少韵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得尽快改变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