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愿摸向腰间的火灵芝锦囊,不禁想到萨仁的交代。
萨仁说蚀骨毒需要用活人试药,而察罕脚边的铁笼里关着十几个囚徒,想必就是用来试药的。
“分三路行动。”谢昭愿当机立断,压低声音,“少主带人解决守卫,少言去救人质,我……”
话没说完,一支冷箭突然擦着她的耳际飞过,深深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箭尾绑着的布条还在冒烟,竟然是火药引信!
“有火药!”谢昭愿厉喝提醒众人。
砰!
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众人迅速翻身隐蔽在地面卧倒。
谢昭愿滚进灌木丛,看见察罕举着火把站在高处,独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朝着灌木丛高声大喊。
“阿尔斯少主,老族王没教过你瘴气林会放大火药的威力吗?”
随着察罕的嘲讽,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谢昭愿撕下衣角,用水浸湿,然后捂住口鼻,却突然发现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菌丝在烟雾中泛出诡异的红光。
“跟着红光走!”她拽起被震晕的谢少言,朝着指针指引的方向突围。
不知过了多久,穿过毒烟最浓处,眼前出现一片开着猩红花朵的藤蔓。
谢昭愿想起萨仁的叮嘱,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开手掌心。
鲜血滴落在藤蔓上的瞬间,那些花朵竟然诡异般凋谢,枯败的枝头齐齐转向西方。
“这边!”
谢昭愿领着众人跟着血花指引的方向狂奔,不多时,竟然撞见正在溪边清洗眼睛的察罕。
他显然没料到有人能穿越毒烟,独眼里满是震惊。
“你们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阿尔斯的弯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解药。”
“蚀骨毒没有解药!”察罕突然狂笑起来,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皮肤,“连我自己都在等死……”
谢昭愿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他腰间悬挂的青铜药瓶。瓶身刻着楚氏族徽,里面盛着半凝固的黑色小药丸。
“虽然不是解药,但足够证明楚景文勾结叛族。”谢昭愿皱了皱眉,将药瓶收进怀中。
随后,她让人将察罕绑住,准备带回南州。
将来秦安澜挥师北上,此人便是秦承廷通敌篡位的如山铁证……
三日后,谢昭愿率领着两万骑兵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境。
她站在山崖上眺望远方,凛冽的北风卷着沙砾拍打在脸上。
远处南屿关的城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城楼上黑底金字的“楚”字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阿尔斯勒马在谢昭愿身侧,琥珀色的眸子映着烽火,指着关隘西侧一道隐蔽的峡谷,沉声开口。
“探马回报,楚军今晨发动了第三次攻城。郦族轻骑兵已就位,只等信号。”
谢昭愿攥紧缰绳,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三日疾驰,她带着两万郦族精锐横穿南疆荒漠,此刻人困马乏。可看着关隘上空的狼烟越来越浓,她很清楚秦安澜怕是等不了了。
“少言。”谢昭愿转向谢少言,从怀中取出萨仁给的药包,“速带三百人绕到北坡,点燃这些药草。烟雾起时,便是我们进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