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见状,立刻向赤霄使了个眼色,赤霄心领神会,迅速带人追了上去。
谢昭愿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楚景文的尸身。
“箭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能下此狠手、执行如此隐秘任务的,必是死士无疑。”
萧若山跃身而下,看着楚景文的尸体,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怅然若失。
仇人就这般死在眼前,可却不是死于自己之手。
秦安澜当机立断,向前一步,高声宣布。
“楚景文心怀不轨,携毒潜入南秦,妄图破坏我立国大典,如今伏诛当场!朝廷使团涉嫌同谋,暂押候审!”
随着他的命令,侍卫们如狼似虎,将哭嚎求饶的使团成员一一押下。
观礼的世家代表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这时,盐铁司副使周焕声如洪钟,朗声道:“楚贼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南秦王护国有功,实乃我南秦之福!”
这一声呼喊,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原本还在左右摇摆、犹豫不决的世家代表们纷纷行礼,高呼“南秦王千岁”。
秦安澜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扫过众人,在周焕身上稍作停留。
真是没想到,周焕竟然是萧若山的人,可见萧若山的情报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无孔不入。
万众瞩目的立国大典匆匆结束。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悠长。
萧若山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气笃定。
“楚景文投毒的背后定有人指使,绝不是他一人所为!”
“是秦承廷。”秦安澜缓缓展开从楚景文身上搜出的密信,目光在信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故意派楚景文来送死,既能除掉知晓太多秘密的臣子,又能借机大做文章,讨伐南秦。”
谢昭愿正在一旁专注地整理资料,闻言抬起头来,秀眉轻皱,疑惑道:“那支冷箭……”
“自然是灭口。楚景文临死前想说的,恐怕就是秦承廷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南秦入瓮。”萧若山冷哼一声,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正说着,赤霄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地进来禀报。
“启禀主上,京城飞鹰传书,朝廷十万大军即将会师桐关!”
秦安澜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神色平静,稳步走到沙盘前,有条不紊地说道:“传令各营,按丙字预案布防,不得有误。”
待众人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秦安澜和谢昭愿。
谢昭愿轻声问道:“周焕可靠吗?”
“他是萧若山的人,暂时可以信任,但我们也得防备着。只是我觉得真正的杀招不在这里。”秦安澜的指尖轻轻划过沙盘上的山脉,眼神深邃。
说着,他忽然取出一枚黑子,稳稳落在沙盘之外的东南角。
谢昭愿见状,瞳孔猛地一缩,那是海路。
“东海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