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秦安澜的全盘计划。他不仅要借林骁传递假情报,更要逼对方暴露当年宫变的真相!
“太危险了,你的身体……”
秦安澜突然倾身靠近,带着药香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像是在诉说着最深情的情话。
“还记得你在曾经预见过什么吗?”不等她回答,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那艘着火的战船上……有谢将军的帅旗。”
谢昭愿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定住。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父亲是遭遇意外而死,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见她?
秦安澜直视着她,将所知尽数告知。
“铲除潮月阁的正是明德帝,只因潮月阁主知道的太多,又只忠于太宗帝,必须彻底清洗。”
窗外传来午时的钟声,悠长而沉闷,惊起一群白鸽。
“咳咳……”秦安澜再次剧烈地咳起来,以拳掩唇,面色惨白。
“你现在什么都不许想,什么都不许做,快休息。”谢昭愿将麒麟佩收入怀中,然后搀扶起秦安澜,扶着他走向内屋。
秦安澜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听话……
翌日,暮色四合时,谢昭愿站在铜镜前系上白玉麒麟佩。
“小姐,该出发了。”锦书在门外轻声提醒。
谢昭愿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月白色广袖流仙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腰间麒麟佩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这是秦安澜特意嘱咐的装扮,既要让林骁一眼认出谢家信物,又不能太过张扬。
穿过回廊时,她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萧若山正带着亲卫军列队迎接林骁,铁甲碰撞声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紧张?”秦安澜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一袭墨色锦袍衬得面色越发苍白,唯有腰间御龙剑的鎏金剑柄泛着冷光。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谢昭愿伸手环住他的手臂,不经意间却感受到异常的灼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发热。”
“死不了。”秦安澜轻笑一声抽回手,他忽然倾身,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况且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有事。”
温热气息拂过耳际,谢昭愿心头一颤,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远处已传来号角声,林骁到了。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浮光璀璨。
林骁端坐在客位首座,四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刚毅如刀削,左眉上一道疤痕直入鬓角。
谢昭愿随秦安澜入席时,敏锐地注意到林骁目光在她腰间停留了一瞬,瞳孔骤然收缩。
“林大人远道而来,本王敬你一杯。”秦安澜举杯时广袖垂落,古雅淡然。
林骁没说话,目光盯着谢昭愿:“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