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军医为秦安澜处理伤口时,谢昭愿跪坐在一旁,手中仍攥着那个玉盒。
秦安澜挥退所有人,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打开看看。”他哑声道。
谢昭愿颤抖着打开玉盒,里面空空如也。
秦安澜不出所料地笑了笑,脸上看不出半点失望:“果然……根本没有解药。”
谢昭愿颓然地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我差点害死你……”
秦安澜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不顾肩伤紧紧地抱住她,声音温柔且坚定。
“傻丫头……下次再敢擅自行动,我就把你锁在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谢昭愿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所有的恐惧、自责和后怕在这一刻决堤。
秦安澜轻抚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我宁愿毒发千次,也不愿看你为我流泪。”
帐外,秋风呜咽,卷起满地落叶。
而帐内,两颗饱经风霜的心终于紧紧相依,再无隔阂。
谢昭愿平复了一下心情,指尖轻轻按在秦安澜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紊乱的脉搏。
箭伤虽不致命,但伤口周围却卷起了皮,泛着微微的青紫色。
“别费心了。一点小毒,奈何不了我。”秦安澜抽回手,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言语间的轻松试图缓解她的担忧。
谢昭愿固执地抓回他的手:“别动!此毒虽非剧毒,但会延缓伤口愈合。”
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消毒后,精准地刺入他手臂几处穴位。
秦安澜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一颦一笑刻进心里。
“你还在想那解药的事?”
谢昭愿手下一顿,银针差点扎偏,下意识垂下眼睫,掩饰内心的波动:“没有。”
“你说谎时,右眼会微微眨动。”秦安澜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轻抚过她的眼角,“你骗不了我。”
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纠缠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谢昭愿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在想……秦晏之体内的毒确实减轻了,这不是假的。”
秦安澜声音冷了下来:“那又如何?就算解药存在,秦承廷也不会好心给我。”
谢昭愿没有立即接话,放下银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两粒朱红色药丸。
“先把这个吃了,可以解此毒。”
秦安澜接过药丸吞下,喉结滚动间,谢昭愿注意到他脖颈处隐约浮现的暗纹,心猛地揪紧。
这是永劫之毒发作的前兆,每一次发作便意味着他余下的生命在减少。
突然,谢昭愿腕间的琉璃手串变得发烫,一颗琉璃珠刹那裂开,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谢昭愿立即低头查看,一幅画面在眼前展开。
【帝寝殿中,御医为秦承廷把脉,确定龙体康健,秦承廷亲手将林太后送来的血燕羹给倒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安澜瞧着她的脸色变化,不禁问道:“你预见了什么?”
她的琉璃手串具有特殊能力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方才她的脸色如此震惊且诧异,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谢昭愿抚了抚腕上的琉璃,神色凝重,缓缓在旁边坐了下来,斟酌了一番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