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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烧烤,江司郁和路择清回到了帐篷里,沙滩上有人完烟花棒,还有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们,玩着游戏,在沙滩上追逐打闹。
显然,这个点都是来看日出的。
“这是我们第二次看日出。”路择清说。
江司郁顿了下。
“准确来说,应该算第一次。”
“上次没看见不算。”
路择清好笑,“谁让你挑了个暴雨天。”
“不完全是下雨的问题。”江司郁也觉得好笑,路择清的记忆还真随他心情,只记他想记得地方。
雨是夜里下的,白天太阳照样升起,只不过……有个人睡着了而已。
江司郁当然记得那一日。
他心血来潮地拉着路择清去海边看日出,那个沙滩原来有个小型游乐场,后来相关部门查封停业,那一片没什么人去,连个酒店旅馆都没有。
也得亏那个地方有个废弃的售票亭,两人才能进去躲个雨。
交通不太便利的海边,没什么人来,那时候小县城可没有便利的打车软件,只有招手停的出租车。
夜里两三点,没有出租车会路过。
江司郁又不大暴雨天麻烦司机来回跑,颜秋肯定会知道,江司郁估摸自己还得挨训。
那时候十九岁,自尊心好胜心强,他把路择清当成小弟,没有哪个大哥愿意在小弟面前出糗。
于是,两人就在售票亭里呆了一夜。
一开始,江司郁还能和路择清聊上几句。两人都在等雨停,到凌晨四点多,大雨瓢泼,没有停下的迹象。
路择清到底正在长身体的青春期,和江司郁那个时候的阴间作息不同,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倚着桌子,睡得极其不舒服。
江司郁靠墙坐着,把他抱怀里了,想让他睡得舒服些。也很佩服路择清在这种环境下都能睡。
反正自小矜贵惯的江司郁一晚没睡,感觉地板硬邦邦得难受,墙也硬邦邦,靠哪都不舒服。
天微微亮时,雨渐渐停了,直到云层散开,一束阳关穿过云层,洒了下来。金灿灿的阳关透过玻璃窗,照在路择清白皙的皮肤上。
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映下一道扇形阴影。
江司郁一直记得那个早晨。
记得路择清从他怀里醒来时,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看见日出了吗?”
“没有。”江司郁骗他,“我也刚睡醒。”
听见江司郁也没看着,路择清还反过来安慰他。
“你要想看,我下次再陪你来。”
“好。”
谁也没想到这句下一次,相隔了四年。
路择清还在帐篷里翻翻找找,实在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疑惑地问。
“你说的惊喜就只是看日出?”
江司郁这才反应过来路择清大概是在找礼物。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