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何明玉忽然想起来为什么当时自己觉得不对劲,“他和曹得仁认出老高之后,敬了一杯酒,匆匆离开,给人一种仓皇逃离的感觉。只是后来我被老高的故事所吸引,很快就把他们忘记了。"
赵向晚冷笑一声:“对!仓皇逃离,就是这种感觉。十年未见的故人,还是曾经帮助过他的警察,哪怕因为当时是打架斗殴进了派出所,也不至于一见到高警官就赶紧跑吧?随便叙几句旧,感叹一下蔡畅副所长被杀很可惜,再顺便感谢一下派出所的警官放了他们一马,这才有他们的今天,这才合符常理,是不是?"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向晚,你莫以已推人。”许嵩岭一身休闲夏装,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朱飞鹏他们几个。
赵向晚与何明玉同时站起身:“许队!”
许嵩岭看一眼堆放在赵向晚桌面上的卷宗与照片,冷着脸问:“昨天我不是说过不要查这个案子?怎么今天一个一个全跑出去了?"
朱飞鹏、祝康、黄元德、艾辉四个人今天在城建局附近走访了一圈,刚刚回到市局就被许嵩岭逮了个正着,将他们带回办公室。朱飞鹏知道逃不过一顿训斥,拼命冲赵向晚使眼色。
赵向晚接收到朱飞鹏的求助,笑着解释:“我们主要是想查查樊弘伟那家伙的发家史,说不定能扯出一桩贪腐大案呢。查丢枪案呢,就是好奇,顺带的事儿。"
许嵩岭哼了一声:“是不是太闲了?要是太闲了去帮帮重案三组的忙,他们那边有
一桩水库抛尸案,正在头疼呢。"
赵向晚还没说话,何明玉已经连连摆手:“许队你可饶了我吧。我听说那桩案子已经成功让重案三组的人减肥五斤。那臭味沾过之后,见到吃的就想吐,惨!"
许嵩岭道:“那就都给我老实点儿!”他看一眼赵向晚,语重心长地说:“咱们警察破案,要掌握犯罪心理,而不是由己推人。"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打算好好给重案组的年轻人上一课。
"樊弘伟曾经将三人打成轻伤,差点立案入刑,是蔡畅出面调解,以赔偿、道歉的方式将这件事情私下处理。或许当时老高不服,觉得太便宜了樊弘伟、曹得仁这两个人。你们也会觉得不服,觉得好人命不长、祸害万万年。"
听到这里,所有人一起点头:“对!”从火锅店出来之后,几个年轻人都不服气,所以今天才会分头行动,准备查一查樊弘伟。
许嵩岭看着眼前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容易冲动、满腔热血的小警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股子不服气,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公平。
不过,见过太多在社会上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年轻人,许嵩岭必须教会他们冷静、审慎、全面地分析问题,不要出于义愤,一时冲动。
"蔡畅一案,我非常清楚前后过程,你们没头没脑地看卷宗,不如直接问我。"
听到许嵩岭这话,重案组的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飞鹏壮着胆子问:“许队,那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其实我也奇怪,这个案子在老高心里藏了十年之间,你们怎么就没想过帮帮他?咱们是警察,惩恶扬善是我们的职责。"
许嵩岭的目光扫过办公室:“今天我让老高和刘良驹跑法务科,去处理谭学儒杀人案的后续流
程,正好趁着有空,和你们聊聊这个案子。"
停顿了一下,许嵩岭继续说:“有些事,对错难论;有些人,好坏参半。为什么蔡畅一案讳莫如深,为什么我要阻止你们继续追查,你们想过没有?"
所有人都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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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说了,蔡畅是个好人,是个非常善良的警察,他热心肯帮人,与老高关系亲近,对吧?"
所有人都点头。是,在老高嘴里,这个去世十年的派出所副所长,是他的挚友,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死得冤枉。
许嵩岭长叹一声:“逝者已矣,按理我不该再议论他的好坏,但是我怕会影响到你们对问题的判断,所以只好多说几句。这样吧……"
许嵩岭点了朱飞鹏的名字:“小朱,你来告诉我。如果你遇到樊弘伟、曹得仁打人致轻伤,你会怎么处理?"
朱飞鹏毫不犹豫:“立案侦查,该抓就抓,绝不姑息。轻伤一级,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抓捕归案、提起公诉。至于樊弘伟、曹得仁会不会真心忏悔,那就不是我的事。"
赵向晚暗自点头。对啊,像这种恶人,以法律为武器就好。他们要是想忏悔,在牢里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许嵩岭赞许道:“嗯,所以……对恶人的姑息,就是对好人的惩罚,这点你们一定要记在心上。昨晚老高提到蔡畅说给人机会,不要浪费法律资源,那就是扯淡。法律资源,本来就是用来保护群众的,不存在什么浪费之说。"
所有年轻人都眼睛亮亮的,齐声应了一声:“是!”
昨天晚上老高提起蔡畅的时候满是怀念,再加上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