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紫感觉到羽疏的灵力在自己体内流走,视线定定的盯着他,仿佛要将这人的容貌刻进骨子里。
羽疏没好气的怼了一句,“这么看我做什么,疼也免不了,谁让你乱跑,好好在正殿待着不行?”
还以为是个乖巧听话的,结果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雀紫开心的笑起来,后背的羽毛都跟着舒展,“师尊,我好高兴。”
他一直担心自己是异类,一旦被羽疏发现,随时有可能被撵走,没想到师尊发现了,却丝毫不嫌弃他。
一点也不痛,他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羽疏心里半点也不畅快,甚至想给这笑得无知无畏的小雀妖一记眼刀子。
真是不知道情况严重啊,他妖族的身份要是被发现,那肯定少不了一顿被围剿,说不定就被送进锁妖塔以正视听了。
还笑,笑屁。,!
万象宗,南云峰后山。
在一片葱茏的古树底下,隐匿着一处不起眼的冷泉,这般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却是拉起了一张密密的蛛网。
蛛丝上流淌的不是露水,而是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滑落到土壤里,看着瘆人得很。
往上看去,是一张清秀但苍白的脸。
他的背紧紧的黏在蛛丝上,似乎是正在承受着某种极大的苦楚,干裂的唇瓣、眼睛、耳朵都缓慢的渗出血。
雀紫仿佛能闻到自己身上腐烂的气味,他艰难的半睁开眼,树丛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空气黏滞得让他喘不过气。
这是后山一处偏僻的死角,几乎没人会来,所以即便他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夜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师尊”他轻轻动了动唇,像是濒死之际喊着最为依赖的人。
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夹杂着血液浓稠的颜色,滑入南云峰的白色法袍里,几根彩羽也惊得滑落,触地的瞬间迅速褪了颜色。
“雀紫。”
他听到一声轻唤,努力将眼缝睁得更大些,缓慢艰涩的转头看过去。
羽疏正站在那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雀紫有些激动的急速喘息着,他是在做梦吗?师尊怎么会来?
羽疏往前一步,看着雀紫身上的衣袍被血侵染,似是有些艰难的呼吸着,皱了皱眉。
他扬手,一丝灵力弹到那蛛丝上,破开法阵的禁锢,又控制树藤轻柔的托住他放下来。
“雀紫,你为何被困?”
雀紫眼前模糊得很,哽咽道,“师尊,我,我不知道”
自凌师姐出任务后,南云峰变得越来越热,他有时站在殿内,都会有一种在锅炉上反正挣烤的感觉。
直到昨日,他实在有些难受,便到了后山来,想着这处树荫遮蔽,应是纳凉的去处。
没想到越走越深,听到这处有人的哭泣声,就循声进来。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已经被蛛网黏住了。
他拼命挣脱,却被缠得更紧,直到最后他的后背都被蛛丝穿破,体力也逐渐耗尽,便成了这样。
羽疏站了很久,久到雀紫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才听到羽疏的声音,却不像往常那样亲昵,“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你有翅膀,你的瞳孔是蓝色的。”
雀紫心轰然一凉,他手指嵌进土壤里,强撑着拔起身子,惨白着脸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师尊,你听我解释。”
可他再如何反驳,身体的变化却是遮掩不住。
雀紫感觉到背上的灼痛越来越严重,急忙将自己蜷缩起来,躲到树干背后,“师尊,你别看我,我病了,过两天就好了”
羽疏见他这样,闭了闭眼,无奈的说道,“你躲那么远我怎么给你重新封印?”
跟他师姐一个德行,一个二个的,都想体验下浴血重生的滋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