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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奏折出发的时候,皇帝李淦并没有在京城。
銮驾已然出了山海关,快要到铁岭了。
对外宣称的,并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接受蒙古诸部的朝觐。跟着皇帝一起的还有孛儿只斤家族的那个被封的圈在京城的王爷、一些京城里的勋臣武将,以及皇帝的亲卫诸军。
事实上,这就是一场御驾亲征。
对皇帝而言,前线的战斗怎么打、怎么排兵布阵,那不是他该考虑的。
他没有赵宋家那么有自信,钦定阵图让前线照做。
他要考虑的,是打了之后该怎么办。
输了怎么办?
赢了怎么办?
种种考虑之下,这一次御驾亲征就有了别样的味道。
李淦很赞同刘钰在齐国公面前做的比喻:东北的战事,就是两个壮汉彼此拿着羽毛,互相挠痒痒。
这一战的胜负问题不大。
李淦也没有想过会失败,毕竟从几年前他就开始让人修建驿站、维护道路、营造船只。
这一次调集了京营炮兵、老五营的世兵精锐、松花江的府兵轻骑、福建水师的跳帮战剑盾精兵。
罗刹人最多也就三五千人。
如果这还打不赢,那就不是和罗刹谈判边境的问题了,而是要考虑迁都跑路了……
李淦要考虑的,是打赢之后怎么办?
这个打赢,并非是单纯的东北战事,而是东北、西北一系列的战事。
也就是整个北疆战事。
整个北疆的战事就是一体的:准噶尔的崛起导致了喀尔喀蒙古的担忧、沙俄东扩导致喀尔喀考虑投俄还是投顺、大顺必须要打败沙俄证明给蒙古人看这才是真正的大腿,然后才能西进帮助喀尔喀蒙古毁灭违背的《喀尔喀——瓦剌法典》的背叛者准噶尔,此平叛也。
当皇帝当到这个年代,早就没有了什么长生不老药的幻想,更别提万世不易的王朝。
李淦所想的,只是自己将来在史书上留的名字。
要做的事太多,要考虑的也太多。
东北罗刹、西北准噶尔一战打完,少说要准备三五个侯爵、七八个伯爵、十几个子爵……这还是往少了说。
毕竟立功要受赏,这场连绵不绝的大战总不能舍得封爵。
考虑到要封爵,李淦就必须要提前布局。
原本的老勋贵、文臣之间的平衡,会被这一战彻底打破。
另一个崭新的、足以打破平衡的力量将要出现,那就是这一战中将要新封的一堆新贵爵号。
这些新爵,大部分肯定不是老勋贵子弟。
而是这些年在西北、西南逐渐崭露头角的年轻人。
皇帝分得清什么是勋贵,什么是武将,什么是新贵,什么是旧贵。
以前明为例,戚继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