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国朝多用勋贵掌兵,然而勋贵从勋卫实习,然后袭爵,便出镇一方。纵然有家传之学,也终究少了许多历练。以至于勋贵虽多,可一旦战起,真正可用的,也是寥寥之数。”
这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发表了一通意见,刘钰撺掇了一下,试探着问:“要不咱们一起给总教习上个书?”
田平凑过来道:“如今天下夸夸其谈之辈甚多,咱们就不要当这夸夸其谈之辈了。欲立新,不是要先破,而是要先有新,然后破。现在就算是总教习允了,承给了陛下,那陛下若问:该怎么改?该考什么?你怎么说?”
旁边几人也都觉田平说的有理。
破容易,立新却难。
刘钰也只是借机撺掇一下,并不在意是否能成,只是借机说说问题,叫众人日后思索思索就是。
也有人喊道:“守常兄若是能整理出来,我们跟着你一起上书就是。反正我们就要学完了,多加课程,叫后来人愁去吧,哈哈哈哈……”
一群人都笑,他们反正是不在乎,今年基本上就都定性了:要么精选入上舍、要么内舍毕业去当中层军官,倒不在乎日后又加新的课程。
又说了一阵,刘钰看看天色,一抱拳道:“得了,我先走了。反正咱的宿日课时出征的时候刷够了,你们在这慢慢熬吧。”
讨打的话说出口,旁边立刻一片笑骂声。
“守常兄,哪里去?”
“去找那些罗刹俘虏问些事。问问他们会不会我说的校、尉学问。也好整理整理不是?”
“守常兄倒真是心忧国事啊。既是守常兄俘虏的那些人,可要小心他们害你。”
“给他们十个胆子。战场上都打不过我,被俘了还敢动手?人的名、树的影,我现在往那一站,他们保准心有余悸。放心吧。”
在一片还在熬宿日课时的同窗羡慕的目光中,晃着膀子出了武德宫的大门,来到了不远处的杨二官胡同。
胡同口的岳王庙附近,一座东正教堂正在修建,一个东正的随军司祭可能是以前干过修教堂的活,正在那连比划带说的指点修建。
旁边驻扎了一队孩儿军的精兵,领头的也是个跟着北征过的,远远地看到了刘钰,先跑过来见了个礼。
“刘大人,你这是?”
“嗨,过来看看。怎么,不准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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