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里走出来了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翁,断了一条手臂,出来问道:“青海啊,谁来了?”
“爹,京城里来的。”
“哎呦……”
老人一听,挪着步子进了里屋,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的当当声,不多时拿出来了一个小纸包,喊道:“老二家的,把这茶泡上。过年的赏赐,还没舍得喝呢。”
喊了两声,女人在外面应了一声,老人这才问道:“诸位来,是有啥事啊?”
“哦,没事,好事。老人家且坐。”
说了两句闲话,刘钰冲着馒头使了个眼色,馒头便把一张卷子拿了出来。
“家中可有笔?”
陈青海看到了一张卷子,以为自己猜想的更是对的,连声道:“有,有。”
赶忙取了出来,刘钰把卷子发给他,笑道:“有点小事。这张卷子,请你答一答。就半个时辰吧。你答你的,我们陪老人家喝喝茶,一个时辰时间。”
说完,摸出来一个怀表,看了看时间,也不做声。
陈青海上了多少年的营学,考试这一套已经是轻车熟路,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心头已有了猜想,此时见了昂贵的怀表,心里更是坐实了。
“爹,陪这几位喝喝茶。”
吩咐完了,赶忙提起笔,看着眼前的这张手写的卷子,不由有些吃惊。
题目都是些几何算数的学问,还有些天文常识,难度比武德宫入学考试的难度要稍大一些。
然而这些学问正是他所擅长的,心头又有了念头,赶忙提起笔奋笔书写,心无外物。
正堂里,刘钰请断了手臂的老人做了主位,自己做陪,其余人都在身后站着。
老人也是军旅中熬过十几年的,一看后面站着那几个人的做派,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行伍里的?
既又是京城来的,心里更是只想着好事。
“老人家贵庚啊?”
“嘿,贵庚谈不上。才四十四。当年在西北断了手,吹了七八年沙子,显得老。”
“哦,原来是老英雄啊。青海是老二,那老大呢?”
“没了。老五营的嘛,出了男丁就得想着哪天没了命。去年没在了北边。留了孙子,也都到了入学的年纪,在营学里上学呢。老大家的在营学里教那些女娃娃识字。”
老人说到死去的儿子时,语气似乎很淡定,可掩饰不住那股子悲伤,提到孙子的时候才算是有了几分欣慰。
“老三老四还小,也不是读书的料。这几年帮着家里忙一忙,等年纪一到,就得分出去过了。”
刘钰听老人说家里还有老三老四,便问道:“等老三老四长大,这就不能是老五营良家子了吧?”
“是哩,只要我那孙子合了格,这永业田就还是老大家里的。除了永业田,外面还有些产业,到时候老二老三老四哥仨就分一分。老二入了营学上舍,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