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摇了摇头。
盛瑶正欲再开口,忽然听到不远处清亮的声音,“将军!”
沈辞同盛瑶都转身。
沈辞见是小五。
“驻军中的人,应当有事寻我,失陪!”沈辞借故离开。
“哦……”盛瑶有些懵,但有确实见唐五在长廊中奔向沈辞。
既然是驻军中的人,应当是军务吧……
盛瑶看了看沈辞,见沈辞同小五两人在一处说话,应当一时半刻结束不了,又想起他刚才说的失陪,应当是稍后都要同旁人一处的意思,盛瑶脸上浮起一抹抹淡淡绯红,略微低着头,转身离开了原地。
沈辞余光瞥到盛瑶离开,这才回神。
小五正激动着,“将军,你没事吧!我都担心死了!”
沈辞看向他,“我有什么事?”
小五叹道,“陛下原本在楯城见建平侯世子,后来忽然来了消息,说谭进已经伏法,是将军手刃的,旁人都在称赞将军,陛下只问了句谭进挣扎了吗?后来说起谭进狡诈,临死前还险些用匕首伤了将军。陛下听了便旁的什么都没说,交待了一声楯城的事,就叫上我一道,连夜从楯城来了坤城。陛下没说,但马车里能看得出陛下不高兴,还担心将军的伤,这一整晚陛下都没怎么合过眼,一直到眼下,都晌午了,眼底都是血丝呢……”
沈辞才想起楯城到坤城要整日路程,她这个时候能来,一定是连夜走得。
她是心底担心,特意来坤城看他的。
他早前被娄驰重伤过,险些丢了性命,意识模糊连带着昏迷了好几日,那时候陈翎就一直在哭,也守着他……
她昨晚着急来坤城,是怕旁人报喜不报忧。
说得都不是实话。
她要眼见为实。
然后,担心了一整夜未合眼,到官邸的第一眼,就见到他同盛瑶在一处……
沈辞心里忽得有些懊恼。
方才他,他只想的是怎么同她解释,他这里同盛瑶不是她想的那样,却全然没想过她眼下能出现在这里见他,是途中一刻都没停过……
该死!
沈辞心底似被钝器划过。
她未必会信他同盛瑶如何,但醋是有的,气也有……
这回是真气到心里去了。
一旁,小五全然没意识到沈辞这处没开口,小五见到陛下担心的模样,也跟着担心了一路,还好!眼下见到将军简直生龙活虎的模样,小五心里的石头放下去了,无比轻松,也“咯咯”笑起来,“将军没事就好啦!”
沈辞看了小五一眼,唤了话题,“你怎么没同陛下一道。”
他方才说阿翎叫他一道来。
阿翎心细,知晓小五也担心他……
小五“哦”了一声,似恍然大悟一般,将手中的食盒拎了起来,“方才入城的时候,陛下见到城中有卖锅盔的铺子,说殿下喜欢,让我买一些回来。”
沈辞眸间微滞,是他喜欢的……
“父皇!”阿念许久没见她了,一见她便扑入她怀中。
方嬷嬷刚给他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身上还有清新的皂角香。
阿念想她,她也想阿念了,她从来没同阿念分开这么久过……
“父皇,阿念好想你~”阿念搂着她脖子舍不得放开。
陈翎也舍不得,温声道,“父皇也想你,有没有听沈辞和方嬷嬷的话?”
阿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念念有听话!”
“那有没有哭鼻子?”知晓阿念懂事,陈翎心中微软,遂又问起这一条。
听到这句,阿念嘟了嘟嘴,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忽得再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道,“有哭鼻子,想父皇的时候哭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