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看得是大致,宁如涛便看得还要更仔细些……
等范玉这边说完,陈翎颔首,温声道,“老师,少逢和既明都说完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天子虽是一语带过,但范玉还是略微错愕。
天子惯来只唤身边的近臣,如沈将军为自安,建平侯世子作少逢,平南侯世子为凡卓。
既明是他的字……
范玉怔忪时,宁如涛也捋了捋胡须,笑道,“老臣没有,方才世子和既明已经说得很详细,稍后,老臣会寻时间单独与世子和既明商议阜阳郡善后之事。”
陈翎点头,“好,那一切听从老师安排。”
宁如涛也颔首,“陛下,老臣许久未同陛下下棋了,陛下今晚可有时间。”
陈翎笑道,“自然。”
……
宁如涛同盛文羽和范玉一道离开后,平南侯又遣人来寻陆鸣简,偏厅中便只剩了陈翎和曲边盈,沈辞三人。
曲边盈见没有旁人,才将那枚护身符递呈给陈翎,又将早前同陈修远一处时的见闻,还有方才沈辞的话悉数说与陈翎听,“……所以,末将同敬平王在摇城遇上的,应当就是沈将军口中的哈尔米亚。”
陈翎看向沈辞,“自安,你见过哈尔米亚,是他吗?”
沈辞环臂,“是,曲将军口中描述之人的外貌,举止,还有嚣张跋扈的行径,都同哈尔米亚完全符合。而且,西戎人很看重护自己的身符,即便哈尔米亚多狡诈,但让旁人扮演他的时候也不曾将自己的护身符给过旁人佯装。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哈尔米亚,不会有错。”
陈翎沉声,“敢这么在燕韩国中乱窜,嚣张如入无人之地,一定有人照应,要将他找出来。”
“是!”曲边盈拱手。
陈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护身符,心中再度默念了一声“哈尔米亚”的名字,又问道,“陈宪有消息了吗?”
曲边盈再次摇头,“已经让人去查探了,但是一直没有查到,他躲藏得很好,也没露出马脚,好像消失了一般。”
又是好像消失了一般……
陈翎轻声道,“继续找,陈宪一人谋划不了此事,他背后一定有人,把藏在陈宪背后的毒蛇给朕找出来。”
“是!”曲边盈应声。
陈翎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枚护身符,莫名觉得在国中照应哈尔米亚和陈宪的,应当是同一人……
陈翎拢眉。
“你昨晚去了何处?庆功宴结束时没见你……”盛文羽同沈辞一道出侯府时,随意问起。
驿馆离得不远,两人都未骑马,并肩踱步往驿馆去。
沈辞应道,“昨晚喝多了,见周遭都围着你,就自己先离开了。”
盛文羽看了看他,低声道,“我去驿馆找过你,你不在。”
沈辞一语带过,“喝多了些,在路边吹了会儿夜风。”
不待盛文羽再开口,沈辞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盛文羽愣住,反倒不好再开口,也没提起他晨间其实也去找过他,但他也不在……
盛文羽笑了笑,“没有了,就是自安,你我二人很久没练一场了。”
练一场,就是打一架的意思。
前日里的小打小闹不算。
沈辞也笑,“少逢,我有伤,你赢了。”
盛文羽眸间笑意也不减,“那我让你一只手。”
沈辞:“……”
沈辞缓缓敛了笑意,探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