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她还是鸿胪寺少卿,眼下都许相了。
官职越做越高,是把刀架在脖子上。
陈修远拢眉。
陈修远想起上次许骄来燕韩的时候,她一口气吃了三碗酸辣粉。
他不知道许骄怎么这么爱吃辣的,“许清和,你们南顺饿了你饭还是怎么的?”
许骄一面辣得吸气,一面应道故作沉稳,“难得公费吃喝,我不得多吃些啊。”
他轻嗤,“行,酸辣粉都算公费吃喝,许骄,你真这么穷啊?”
许骄也不恼,“我是清官啊,清官都穷,不像有些人,富得流油。”
“那也是,呵!”他凑近,打趣道,“你说你都混成这幅模样了,不如来燕韩,给我做幕僚?”
许骄看了看他,“不了……”
他笑,“怎么,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是你许骄一身正气?”
许骄轻声,“是我们陛下生得好看。”
陈修远:“……”
许骄:“还不会偷偷哭鼻子。”
陈修远忽然变了脸色,“可以了,许骄你不说话也可以!”
许骄从善如流。
……
那是两年前的事,但他同许骄认识,还要更早些。
那时他随鸿胪寺官员出使苍月,见过许骄一次,他在许骄面前出过丑,还是停不下来的那种。
许骄陪他坐了大半个晚上。
也看他哭了大半个晚上……
他同许骄算半个朋友,也各有立场,各为其主。
后来许骄的事,他也打听过。
元帝在东宫时,许骄就是元帝的伴读洗马。少时探花及第,入仕后一路得元帝垂青,从吏部员外郎起,经大理寺丞,礼部侍郎,鸿胪寺少卿,工部尚书,逾五载方为百官之首。
一个比一个厉害……
陈修远收起思绪。
稍适休整,有大夫来了屋中给他换了药,他问起,“绷带能取了吗?”
大夫道,“能取倒是能取……”
“那就取了!丑!”陈修远言简意赅。
大夫诧异。
陈修远是想起许骄那句敬平王受伤还来了东城……
真是,回回见她都在出丑。
晚些时候接风宴,大都是两国鸿胪寺官员在相互恭维,马屁,兼敬酒。
许骄勉强饮了两口,陈修远看了看许骄,朝一侧的鸿胪寺官员道,“许相不饮酒的,以茶代酒吧。”
许骄看他。
他礼貌笑笑。
南顺这处的鸿胪寺官员也道,“是,相爷是不饮酒的。”
许骄原本也是想饮两杯再提,没想到是陈修远先提了。
她同陈修远见过两次,陈修远有陈修远做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