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低声道,“我和你一样,再会都没说一声,所以你也不要继续哭。”
话音未落,阿念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卿姐姐。”
陈修远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同阿念交心说这些……
在卖糖葫芦的地方,陈修远握笔,恼火道,“为什么要写信?”
更恼火的是,阿念提议,他竟然也没拒绝。
阿念凑在他跟前,“没有来得及说再见,就要给阿卿姐姐写信说啊。”
陈修远:“……”
“你自己写。”陈修远放下笔,窝火想,她一声不吭走了,他没让人逮她回来都算……
还写信。
阿念可怜巴巴,“可是我不会写字。”
陈修远:“……”
陈修远也不知道是中了他们两个之间谁的邪,真的在这里给阿念当文书,“阿卿姐姐,念念和大卜都想你了。”
陈修远笔下顿了顿,带他做什么?
阿念都快凑他脸上了,“怎么不写了?”
这句不用,陈修远落笔写成,“阿卿姐姐,念念想你了。”
“萝卜也想你了。”
陈修远:“……”
“大卜想你了,他不写。”
陈修远:“……”
阿念眨了眨眼睛看他,“我不会写字,但是认识字啊,你没写大卜。”
陈修远:“……”
识字的孩子越来越不好骗了,陈修远烦躁道,“最后再补。”
两人继续写信,原本说只写两句的,最后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仿佛还没写完。
“好了,不写了。”陈修远轻声。
“为什么?”阿念瞪圆了眼睛看他。
“糖葫芦要化了。”理由天衣无缝。
阿念提醒,“大卜,你还没补。”
“补什么?”有人已经全然忘到了脑后。
“大卜也想阿卿姐姐。”阿念提醒。
陈修远看他,阿念认真道,“大卜你方才说了的,你是敬平王,不能说谎。”
陈修远:“……”
陈修远鬼使神差在信的尾巴上落下——我亦想你。
忽得耳朵背后都红了,赶紧将笔有多远扔多远,怕这祖宗又要说什么。
阿念看他,“大卜,没有落款。”
陈修远:“没有笔了,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