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惜茹回答,她冷嗤一声:“他不过弹指间,便能将荣国公府化为废墟。”
沈惜茹咽了一下口水,也不再哭闹,沉思。
顾芷柔轻缓的嗓音几分懒散:“娘如今已经是国公夫人,南灼华于您构不成丝毫威胁,不用把过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想要惩治她,只能悄无声息,躲过云染月的眼睛,这得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太后也没说让您一刀了断她,慢慢折磨岂不是更有意思?”
沉思半会儿,或许觉得顾芷柔的话有道理,又或许是不敢与之争辩,沈惜茹问:“那既然先不动那小贱人,娘要做什么?”
尖锐的指尖轻敲着桌面,顾芷柔轻笑:“娘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先稳住父亲的心,今日您同他置气,你们两个之间生了隔阂,可是让其他两位姨娘有机可乘。”
突然想起今日在大堂责罚南灼华的时候,柳姨娘一番矫揉造作的样子,故意在顾致安身上蹭来蹭去,沈惜茹霎时面色青灰,有些坐不住了。
她沉着双眼,咬牙:“我活着一天,她们两个狐狸精就肖想见缝插针!”
透过窗外,顾芷柔看了下天色,“娘有时间说这话不如去看看父亲,这个时间,父亲也不知在哪位姨娘房子里待着呢。”
她起身,准备回宫:“女儿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宫了。”
她身为妃子,虽说有圣宠庇佑,但总是出宫也会惹人闲话,早点回去,省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顾芷柔走后,沈惜茹独自坐在屋子里,心绪不宁,她问门口守着的丫鬟:“老爷今晚在哪用得晚饭?”
丫鬟回答:“老爷去柳姨娘那里了。”
“啪!”沈惜茹挥碎了手边的茶盏,腾地一下站起来,怒,“柳思烟,果然是你个狐狸精!”
沈惜茹忍着怒气,亲自到厨房做了一桌好菜,都是顾致安喜欢的,放下姿态又去柳姨娘的院子将他哄了过来。
两人冰释前嫌关系缓和,最后顾致安还是留宿沈惜茹的院子,徒留柳姨娘在自己屋子里咬牙跺脚。
笼络男人,玩弄心机这一套,柳姨娘始终玩不过沈惜茹,若不然,这国公夫人的帽子怎会落到沈惜茹头上。
戌时三刻,夜色浓郁,月淡星疏,府上各个院子都暗了烛灯,人烟静廖。
一处荒凉的院外,两道黑影。
“少爷好久没找过奴婢了,还以为少爷把人家给忘了呢。”
女子的声音似怨似嗔,含了几分娇羞。
借着暗淡星光映在女子染着薄红的俏脸上,这女子,正是拢夏。
对面身子挺拔的男子,是顾隐修。
他大手搂过拢夏的腰肢,身子相贴,拢夏娇呼一声,“少爷~”
顾隐修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放到她手心,笑哄:“我怎么可能会把美人儿忘了,这心里可是时刻惦记着美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