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韵看眼腐蚀的布料,没有大惊小怪,神情淡定:“这就对了,那布料上面有腐草。”
腐草,顾名思义,有轻微腐蚀的毒性,毒性不大,只对宣纸和布料这种薄物有用,若是人沾到皮肤上,就会生出另一种毒素,让人奇痒难耐。
再看顾轻茉胸前的衣服也有些发黑的迹象,不太严重,想必是抱着布料时蹭上的。
顾轻茉豁然明悟,咬牙切齿:“南灼华,果然是你个小贱人要害我!”
柳姨娘皱眉:“这到底这么回事?”
“我”顾轻茉停顿,有顾轻韵在,这事也不好说太详细,便避重就轻交代:“我在锦绣坊正好碰见南灼华,她买的布料多,便送了我一匹。”
脸色转阴,怒道:“但没想到她竟然在布料上做手脚,背地里害我。”
顾轻茉的话含糊其辞,柳姨娘还是把事情的原委猜到个大概,自己生的女儿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
柳姨娘怒其不争,轻点着她的额头,颇为气恼数落:“你呀你,怎地就不长记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南灼华会这般轻易的送你一匹布料?她会这般好心吗!”
看来上次珠钗的事情她给忘了。
用南灼华的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轻茉小嘴轻撅,半委屈半哀怨:“我哪知道,那小贱人这般阴险狡诈。”
在锦绣坊的时候,她还真以为那小贱人被她唬住了,心甘情愿的送她一匹布料,没想到,她竟在这布料上下黑手!
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个天大的便宜,那布料怕被丫鬟拿着弄脏,她自己亲手拿着,倒没想正好着了南灼华的圈套。
结果自己的手变成这样,那上等的布料也没了,顾轻茉怎能不怒。
这叫什么?这叫自食恶果!
自己的女儿还是心疼,柳姨娘只能无奈嗔她一句:“行了,下次做事前记得带上脑子,特别是遇见南灼华的时候。”
上次在素音院吃的亏还没讨回来,这次又在南灼华身上栽了一跟头,这下好了,新仇加旧恨,是怎么也扯不清理还乱了。
一旁的顾轻韵沉默不插话,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顾轻茉的性子她也多少了解,知道那匹布料肯定不是南灼华那般随意送给她的,不然也不会在上面放腐草害她。
上次念着姐妹情分提醒过她们母女俩莫要招惹南灼华,既然她们不领情,顾轻韵也不会再次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轻韵暗自思忖,那腐草罕见名贵,没有一定高明的医术难以识得它,没想到,南灼华身边竟然卧虎藏龙,还有懂得医术之人。
辛亏她让江姨娘及时适可而止,与南灼华作对,她年纪虽小,但不一定能斗得过她。
突然,门口有小厮火急火燎匆匆来报:
“柳姨娘,四少爷在酒楼被人打昏迷了,现在被人抬回来了,正在大门口,您赶快去瞧瞧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柳姨娘这一房的儿女,真是好生跌宕。
闻言,柳姨娘宛如晴天霹雳,还未见人就先哭嚎:“我的允儿啊!”
旋即夺门而出,面带三分惨白七分惊恐的朝大门快步走去。
顾轻韵匆匆收拾好药箱,也跟了上去,顾轻茉因手痒的问题,就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