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在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想彻底扳倒,绝不是件轻易之事,仅靠弹劾梅珠是不可能的。
景元昭弹劾梅珠的目的也不是想要这时候扳倒梅家,因为他知道不切实际,但是能借此灭灭梅家的气焰,他心里也舒畅。
为帝王者,最善用的乃是权衡之术,弘元帝心有疾病但是脑子没病,若是梅家倒了,朝中那些大臣官员谁来牵制?
康北侯没在府上,圣旨是由右相接的,接完圣旨便拉起来还在睡梦中的梅珠鞭打一顿,怒其不争。
这事虽对梅家没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但梅炳心里清楚,圣上这是在给梅家一个警告。
若说梅珠的事只是梅家一个小小挫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梅家磨难真正的开始
清晨,天已亮,今日依旧晴空万里无云。
朝会还未散,有侍卫急色匆忙来报:“启禀圣上,由康北侯护送的西北封地的税银”
那侍卫似乎也不敢禀报了,嗓音越来越小,心里胆颤:“在帝京百里之外失、失窃了。”
音落,文武百官掀起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回事?”
“往年西北封地的税银都是康北侯护送,都没见什么意外发生,怎么今年就”
“那税银整整百万两黄金,几马车,怎么说没就没了?”
“”
闻言,不止文武百官不敢相信,百官中的梅炳一阵头昏目眩,更是不可置信。
景元昭也是惊愕抬头,满眼疑问,若说这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景湛漓瞬间睡意全无,媚眼清明透亮,换上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他啧啧感叹,不得不说,梅家最近是霉运当头啊。
儿子的事情刚解决完,老子又出事了。
是巧合,还是人为?
白倾尘凤眼微杨,挑起趣味盎然,若说是巧合,他可不信,凤眼在百官中扫荡一圈,最后眸光落在那百官之首,云染月身上。
男子雪衣翩然,垂眸颔首,静立于吵杂喧哗中,默然无声,处之泰然。
白倾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弘元帝直接勃然大怒,手拍龙椅:“荒唐!那百万两黄金税银说不见就不见,康北侯莫不是在跟朕开玩笑?!”
龙颜盛怒,百官心肝乱颤,齐齐跪地:“圣上息怒。”
“息怒?让朕怎能息怒?!”弘元帝面色铁青,胸口气的起伏不定,“咳咳咳——”
百官跪地,只有两个人“鹤立鸡群。”
一个是云染月,一个是白倾尘。
云染月贵为国师,早就免叩拜之礼,白倾尘左相一职虽没云染月国师身份权重,但他大晋首富的身份可是一直被弘元帝封为上宾。
本就生性随意的他,弘元帝也懒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