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昭笑:“那倒也是,能在人眼皮底下不知不觉偷走几车税银,肯定也是手段高明之人,想必也难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有迹可察。”
景元昭虽也是惊异此事,没有一点头绪,但他对谁偷了那几车税银不在乎,若是此事能让梅家元气重挫,他倒是乐意见得。
这税银失窃一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云染月静默无言,敛着的眸子专注脚下的石阶。
都知道国师大人性子寡淡冷清,向来话少,景元昭不在意的含着笑。
百米台阶马上走完,前面的几条分路,揽月宫和东宫的路背道而驰。
景元昭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口,黑眸转着幽幽笑意,“听闻国师大人喜欢下棋,棋艺高超,本宫前段时间刚寻来一副上等曜石打造的棋子,想邀国师大人来东宫对弈一局如何?”
这话,是向云染月表明抛出橄榄枝了,就看他接,还是不接。
云染月抬眸,看着前面的路,眸光晦暗难辨,似笼了一层朦胧雾霭,他道:“本座不感兴趣。”
薄凉的语气干脆利落,毫无疑问,云染月拒绝了他的拉拢。
下了玉石台阶,云染月转身回了揽月宫的那条路上。
雪色衣角迤逦翩飞,掀起一襟深冬寒霜的冷冽。
景元昭站在原地,看着云染月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隐下,眯了下幽深的黑眸,垂在一侧的大手慢慢收紧。
他是有野心之人,自然是想拉云染月入他东宫阵营,云染月的拒绝也在景元昭意料之中,毕竟手握大权的国师不是那么让人随意掌控的。
但让景元昭有点琢磨不透的,是云染月对他的态度,他知道云染月性子不近人情,拒人千里之外。
他与云染月没有多少接触过,这次谈话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在云染月身上感受到的不仅是冷漠不近人情。
还有一种说不出,似是很不喜的感觉。
景元昭挑眉冥想,他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位国师大人
回揽月宫的小道上,白倾尘懒懒散散倚在一颗树下,在等云染月。
看见那雪色身影缓缓靠近,白倾尘上前,挑着狭长凤眼,含笑直问:“是不是你?”
他问的,是关于那税银失窃之事。
两人并肩同行,云染月面不改色,坦白承认:“是我。”
白倾尘哼唧一声,“我就猜到是你。”
能把几车税银悄无声息的“偷”走,在这大晋,也只有翻云覆雨的云染月有这么大的能耐。
白倾尘笑:“是不是因为小灼华?”
“你说呢?”云染月薄凉的语气反问。
白倾尘摸摸鼻子,感觉自己问了个废话。
也是,这世间能让云染月为之出手的人,只有小灼华了。
只要有关于她的事,总能轻易的触碰到他的怒点。
白倾尘也听说了梅珠在霄云露楼发生的混账事儿,若不是他,他老子也不会因此受牵连。
白倾尘啧啧一叹,这梅家风光无限的滋润日子,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