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方才我的眼睛”
“夭夭方才眼花了。”
这会儿,亭台那边已经没了动静,人走声散,顾芷萱也被打捞起,抬到顾芷柔的寝殿医治。
云染月抱起南灼华,怕她担忧推顾芷萱入湖的事情,出声安慰:“夭夭别怕,顾芷萱那里有为师,你尽管放心就好。”
“嗯,有月牙儿在,夭夭什么都不怕。”
南灼华双手环住云染月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肩膀,只要有月牙儿在她身边,她总会安心。
南灼华的身上有些脏乱,头发也乱糟糟的,云染月抱着她准备回揽月宫梳洗一下。
路上正好碰见寻过来的觅言和雾语,还有被觅言找到在御膳房偷吃膳食的羞花。
雾语和觅言看见南灼华一身狼狈,便知道出事情了,两人深深自责。
云染月没有过多责怪她俩,把南灼华交给她俩带去揽月宫梳洗。
南灼华在揽月宫重新换了件衣服,觅言给她梳好头发,她的小脸还是那样肿胀,又重新带一面面纱。
南灼华收拾完后,从揽月宫出来后,就再没见云染月,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已到申时,夕阳垂暮,宴席还在继续。
顾芷萱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雾语去打探了一下,据说性命已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中。
顾芷萱落水的亭台周围少有人出没,再加上南灼华躲避及时,那宫女发现顾芷萱落水的时候也没看见周围有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
所以在顾芷萱没醒之前,落水这事儿只能暂且搁置一旁,等顾芷萱醒后再议。
宴会上午是莺歌燕舞,筹光交错,下午便是在皇宫自行游玩,贵女大多聚集在御花园。
御花园有一片梅林,如今春与冬交替的时节,也是花落之际,风吹枝头摇曳,那梅花,红的、白的纷飞错落,似是下了一花雨。
簌簌落花铺了一地,凌乱的脚步碾过,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
御花园有一处九曲长廊,长廊里面有茶桌椅子,供着贵人们在此歇脚喝茶,也能欣赏到御花园的美景。
成群结队的贵女坐在一旁欢声笑语,只有宋之白一人独坐安静饮茶,青衫长袍,墨发高盘,用一支木簪挽着,显得一身冷清如水的气质,与一群描眉画目、织锦罗裙的闺阁小姐们格格不入。
宋之白看望过姑母,在皇宫也无处可去,便一直坐在这里安静的品茗,帝京的贵女中除了顾织锦,她向来没有深交之人,也不喜与她们长袖善舞。
长廊的尽头,南灼华在一群莺莺燕燕中,一眼就看见一人独坐的宋之白。
“阿白姐姐。”
她迈着小短腿,在一群胭脂水粉下面穿梭,直奔宋之白的位置。
“小九,”宋之白淡笑,起身,把她抱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前面,坐她对面,“你方才去哪了?”
“去找月牙儿,”南灼华如实相告。低头闻了闻泛黄色的茶水,没喝,她不喜茶。
宋之白笑,果然去找国师了。
她从姑母那里出来,在皇宫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南灼华,想来她就是找国师去了。
宋之白看南灼华闻茶的动作,只闻不喝,问她,“不喜欢吗?”
南灼华点点头,“我不喜茶,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