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嘉树轻轻扶着泽希坐起身道。
“嗯。”泽希点头,微垂着头,对嘉树轻轻去扶她背部的手有些抗拒,但抵上泽希背部的是一个绵软的白色枕头。
泽希的眼睫毛微不可查的轻颤了颤。
“泽希你醒啦,我带了你的书包过来,今天的作业我也帮你收拾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了这一刻的凝滞。
“谢谢。”泽希感激的道,不仅是感谢周非非突然出现把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还因为周非非的细心周到。
要是普通的学生,难得病倒可以不做作业,要是朋友给自己带上书包来的同时还把当天的作业带来了,哪怕脸上没什么情绪。
心里也会哭丧着一张脸抱怨到,你怎么把我的作业也带来了呀。
但原身不一样,在无数个不眠夜里,能消磨慢慢长夜的唯一慰籍就是作业。
她宁愿做作业,做到第二天凌晨,也不愿意孤零零的睁着空洞的眼睛感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却始终无法入睡。
“这里这里,都要做,我给你折起来了,还有这几张试卷,这几天有两个台风登录,听天气预报说明天后天可能有暴雨,真希望明天的雨可以大的把老师吹走,这样,我们就不用上学呐!”
周非非一边和泽希讲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异想天开的道。
周非非和泽希聊了一会天就告辞了,天色不早。
周非非前脚走了,泽希就瞧见天苟后脚跟上了周非非,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不过有天苟在周非非身边,泽希也放下了一点心
这几天和周非非上下学回家,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即使没有跟踪也定然在不远处监视着,她真怕周非非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泽希,醒啦,现在的小女生真是娇气,好点了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压来,随后就是一只大手没轻没重的拍在泽希的头上。
泽希黑着脸侧过头,不说话。
来人正是原身的父亲。
日记里反复出现的“那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四十多岁了,乍一瞧,却只觉成熟稳重,不觉得老态。
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笑起来像是一个和蔼却不是威严的老干部。
不笑的时候,瞧着就是哪哪都欠揍,人也不难看,可以说是长的相当年轻,不知道他岁数的人都会觉得他应该三十出头。
但泽希一看到他就是一肚子火,可能是受原身的影响,对这个父亲一则很是留恋,希望他多关心自己,二则很厌恶,因为从小到大这位父亲大人一回家都总没好事。
工作忙从不顾家,不守信用,大男子主义,是原身对这位父亲最简了的评价。
没一句好话。
“怎么能这样拍孩子的头,她可是女孩子。”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泽希很喜欢这个味道,不由多看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两眼。
“是,是,女孩子,哎,看我,老忘记了自己生的是个闺女。”
泽希听到这句自嘲,诧异的转头看向说这句话的人,这是原身的父亲吗?
泽希瞧见原身父亲,甘爸那双透亮开心的眸子,顿时了然。
回头在看那个温柔声音的主人,她已经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嘉树的母亲。
未来她的继母。
“中午的饭团好吃吗?”
“看我这脑子,忘了小希不能吃鱿鱼了,都怪我。”
“哪能怪你,是我那会儿看你弄,都没叫住你,是我不对。”甘爸忙道。
“这次我做了点玉米粥,不会像白粥这么没味道,也能补充点营养,嘉树有没有欺负你,他欺负你,我替你打他。”
泽希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叫出声来,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了,手大力的捏着被角,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