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希忽的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传来,在这静谧的傍晚显得尤为清晰,那个跟踪者似乎也察觉到了来人,一侧身躲进了阴影里,隐去了身形。
泽希缓缓收回手中的扑克牌,把搂在怀里还热乎的豆浆递给身后急喘着气跑来的人:“哥,你的豆浆。”
嘉树脚步忽的一顿,眼睛里的震惊在橙色的灯光下夹杂着不加掩饰的诧异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泽希从不叫嘉树,哥。
自从那日泽希知晓他的母亲是她未来继母后更是没有必要就把他当陌路人,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虽有缓和,但比起以前称兄道弟,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像是对陌生人的礼貌和疏离。
第一次,泽希叫他哥,“嗯,快跑,后面有人在追着我。”
嘉树一把牵起了泽希的手道。
泽希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跟上了他的脚步,而且跑的比他还快,然后两人躲进了一个不显眼的小路的死角。
“这人跑哪里呢?”
“要我抓到他,定打死他不可。”
“可恶。”
“佬大,他会不会往这边跑呢?”
“追!”
一群痞里痞气的人跑远了。
等了一会,确定这群人都走了后。
两人才从那并不宽敞的小路死角出来。
十二月的寒风刮着。
两人安静的走着,泽希不问嘉树为什么他突然跑了,也不问嘉树为什么有人在追他,只是静静的缩回被嘉树牵着的手,望着被风吹的斜倒在塑料袋里的豆浆道:“豆浆不能喝了,我们回去吧。”
“你你不问我为什么”嘉树踌躇的道,小路上的灯是比原先道路上的灯还要亮堂的白灯,能清晰见到嘉树的脸颊被什么划破了一个口子。
“你不想说,我问呢有用吗?”泽希反问,手指轻点了一下嘉树的脸颊,轻轻的,道:“一会阿姨问起来,你就说被路边的野猫不小心划到的,我们统一口径。”
“谢谢。”
“谢什么?阿姨给我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我总不能对她的儿子见死不救吧。”泽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声音轻快,好似恢复了初一时的活泼狡黠,但仔细一瞧,她又把自己缩进了刺猬大衣,清晰的分析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划分界限。
不给你靠近,你一旦靠近,就会被刺的满身伤。
半夜,泽希在床上躺着,但眼睛透亮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耳朵能很清楚的听到隔壁,嘉树所住的房间门,嘎吱一声,被人尽可能小声的打开了。
然后嘉树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屏住呼吸,一路往下,到了一楼,打开了大门。
泽希起身,拉开窗户往外看,看到那一团黑影没入黑暗里,才关上窗。
直到凌晨四五点,嘉树才静悄悄的回家。
这几天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