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蓝鹰帮每个人的额头都绑着蓝带,首领是个叫鹰的人。”犀牛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传闻此人是锦州最狠戾的恶俗小厮,不仅骑术了得,百发百中的弓箭能射穿五米开外的移动猎物。”
“真这么厉害?”言翊轻蹙起眉头,提出质疑。
犀牛耸肩摊了摊手,“传闻真假难辨。”
言翊垂眸陷入沉思,既然西川王时刻监视着他,那他倒不如主动前往敌方眼皮底下。
所有人都相信眼见为实。
“好!”言翊自信地扬起嘴角,“本公子就去探探传闻虚实!”
锦州,鸣鹰茶馆。
吉琅樱背着长弓走进二层末端的厢房,恶俗小厮们赶忙用衣袖擦拭起木桌和椅凳。
“鹰老大,您回来了。”掌管账务的小油条殷勤地迎上前,拉着吉琅樱入座。
“说了叫我阿鹰就好。”吉琅樱把沉甸甸的荷包放到桌面,“这是海盐佣金,按照之前的比例分发下去吧。”
“明白。”小油条收起荷包,又从怀兜里拿出账簿和几颗碎银放到桌面,“这是茶馆本月利润和流水账目,请阿鹰老大过目。”
“不用加老大两个字。”吉琅樱无奈地叹了声,将青瓷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账本就不看了,本月的利润就给你吧,去赎回被变卖到禹国的家人。”
“谢谢阿鹰老啊不,谢谢阿鹰!”小油条捧着碎银,泪眼汪汪。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吉琅樱拍了拍小油条的肩膀,“你辛苦这么久,这是应得的。”
说完,她又看向其他恶俗小厮们,认真道:“大家听着,下月我们的工作量会增大,但佣金自然也会增多。想要尽快赎回家人,就打起精神干!”
“明白!”
众小厮们异口同声,眼里满是对吉琅樱的敬重和信任。
“哐啷!”
茶具破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小油条疑惑地歪了下脑袋,“茶馆今日分明还未开张,怎么就有客人了?”
“来者非客。”吉琅樱锁起眉头走出厢房,只见一楼坐着一群生面孔的恶俗小厮。
为首的男人两鬓斑秃,神情格外嚣张,“我是东源首察大人手下的犀牛,把你们叫鹰的老大喊出来!”
不知其来意的吉琅樱沉下脸色,她悄悄握上挂在腰间的箭筒,琉璃瞳里充斥着警惕,“你找他有何贵干?”
“我们首察大人想征用你们的人力和地盘。”犀牛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昂抬着下巴凝视吉琅樱,“趁我没动手之前,快叫你们老大出来吧!”
吉琅樱不屑地轻哼一声,松开了握在箭筒的手。
“阿鹰老大,发生什么事了?”小油条也带着众恶俗小厮跟到阁廊,他转头看向一楼满地的茶具碎片,仿佛心在流血,“我的天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啊!”
“我说了别叫我老大。”吉琅樱轻声强调着,眼睛向犀牛瞟去,“东源的人,来踢馆。”
犀牛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就是鹰?”
不等吉琅樱回答,他又面向身边的恶俗小厮们,轻蔑笑道:“传闻中的狠戾人物居然生得这般小家碧玉,你们说他像不像个娘们?”
“像!哈哈哈!”
在一片哄笑声中,吉琅樱拔出羽箭,拉弓、脱手——
“嘭!”
羽箭击中犀牛搭在桌面的左手,箭头从他的手背穿透进桌内。
“啊啊啊!”左手和木桌钉在一起的犀牛吃痛嚎叫着,哄笑声戛然而止。
“在锦州生存,凭的是本领,不是样貌。”吉琅樱将长弓收回臂弯,潇洒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