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削箭的造成的伤口吧?”吉琅樱握上言翊的左手。
“你想做什么?”言翊抽回左手,态度抗拒。
“少废话。”吉琅樱再次握上言翊,她又从腰带里取出一捆白纱布,“最近天气变化无常,伤口不及时处理容易恶化。”
说着,她用牙扯下一段白纱布,又从怀兜里掏出一瓶灵创膏。
“你在变戏法吗?”言翊看着认真包扎的吉琅樱,语气不由变得友好,“怎么轻易就能拿出郎中才有的物品。”
“我是混迹市井的恶俗小厮,少不了打打杀杀,随身携带这些是为了保命。”吉琅樱用纱布末端系了朵花结,“这样就好了,几日就能愈合。”
“多,多谢。”心生愧疚的言翊只觉得脸颊发烫,别扭地与吉琅樱拉开距离。
“想要道谢的话,就告诉一些秘密吧!”吉琅樱故作神秘地凑近言翊,同时扬起了狡黠笑意,“私营海盐是不是很赚钱?我听说,崎屿的海盐在禹国堪比黄金。”
“是啊,不然国家为什么要垄断海盐交易?”言翊点了点头,对吉琅樱的疑虑彻底瓦解。
她连海盐交易都不太了解,不可能会是西川王的部下。
言翊不禁露出自嘲的轻笑。
吉琅樱察觉到他的细微转变,继而摆出失望的表情,抱怨道:“发财的生意都被国家霸占了。”
“私人贩卖海盐是死罪,你还是老实收报复费吧。”心情放晴的言翊起身走向纱门,“走,随本公子外出逛逛。”
两人一同走在繁华喧闹的夜市,结伴而行的有情人来来往往。
言翊时不时会偷瞄比自己矮出一头的吉琅樱,吉琅樱则四处观望着,嘴角的浅淡笑意尽显纯真。
只有这样的温情节日,才能洗涤深仇大恨带给她的狠戾与冷漠。
“欸,你是不是儿时过得不好?”好奇吉琅樱样貌的言翊终于忍不住开口,“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男人的身材同女子般纤细。”
“生不逢时。”吉琅樱藏起心底哀愁与愤懑,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七岁时,崎屿刚降服,生活地很艰苦。”
言翊也藏起心底的宏图壮志,选择了沉默。
“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很满意自己的样貌。”吉琅樱弯举起臂膀,“你别看我瘦小,可多的是力气。”
“是吗?”言翊轻哼着拍了下吉琅樱的后脑勺后,加快脚步走到前头。
“怎么又偷袭我啊?”吉琅樱不满地提高声音。
言翊潇洒回身,嬉笑道:“欺负你是小不点咯。”
他们打闹期间,吉琅樱有意引着言翊到达僻静的莲心桥。
水面数不尽的祈愿灯随风飘摇,熠熠湖光点缀着含苞待放的春莲。
吉琅樱对湖站直了身体,十指互扣的双手举在胸前,闭眼许起愿望。
一旁的言翊撇了撇嘴,调侃道:“我猜,你应该是希望能娶个漂亮的媳妇吧?毕竟以你的身板,确实不好讨姑娘。”
“我希望能赚很多银子。”吉琅樱睁眼看向言翊,语气坚定,“蓝鹰帮里几乎都是无家可归孩子们,我想赚很多银子,赎回他们被变卖到禹国的家人。”
言翊怔了怔,终于明白吉琅樱受手下尊重信任的原因。
她的重情重义,在乱世之中难得可贵。
蓦地,一枚六角铁镖从言翊的身后飞来。
“小心!”正对铁镖的吉琅樱及时把言翊扯到身后,自己则跨步向前挡下了铁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