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的周围有出现奇怪的人吗?”担心言宏对吉琅樱下手的言翊轻声试探着,“比如,跟踪之类的?”
“啊,对了!”灵机一动的吉琅樱拍了下桌子,语气愤慨,“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西川王私营海盐的事?”
言翊一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拔出羽箭抵在吉琅樱的咽喉处,黑眸也变地凌厉无比,“你怎么知道西川王私营海盐之事?难道你是他派来的间谍?”
面无表情的吉琅樱微昂起脖颈,镇定扯谎道:“昨日有个叫仲铜的盐官封了我的茶馆,说是蓝鹰帮有人在私营海盐。可我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小油条多方打听,才知晓仲铜是西川王的人。”
“那又如何?”言翊紧锁着眉头,牢牢盯着吉琅樱。
“在你出现之前,我们蓝鹰帮和西川王没有任何交集,可如今却被无端诬陷。”吉琅樱慢慢地后倾身体,与羽箭拉开了距离,“所以,我们猜测真正私营海盐的人是西川王,而你会影响到他的利益,因此和你交好的蓝鹰帮才遭受到牵连。”
言翊斟酌着吉琅樱的说辞,并未发现有编造或不妥的地方。
私营海盐的队伍的确需要有担保品质的盐官参与,而西川王会找蓝鹰帮的麻烦,的确是因为自己。
他这么判断着,松开了紧握的羽箭。
“首察大人选择不语,是默认我的猜测吗?”吉琅樱理直气壮地站起身,“既然如此,恕我不能再陪伴首察大人了。小人只是想带着众兄弟在锦州过安生日子。”
说完,她抱拳作了个揖,大步离开了言翊的卧房。
言翊看着吉琅樱的身影消失在纱帐门外,不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杀了他的,怎么会舍不得呢?”
夜色静谧,红缘节后的市井却依旧喧闹。
戎尔率领几名得力手下守在齐春楼附近,直到后半夜才等到醉醺醺的仲铜从内走出。
“上!”
戎尔一声令下,众士兵踏着疾步包围住钟桐。
“你,你们什么人?”仲铜瞪着眼睛,身体还在摇摇晃晃。
戎尔不给予理会,他大手一挥,士兵们有的从后扣住仲铜的双手,有的用白布堵上仲铜的嘴巴,有的把黑布袋套到了仲铜的头上。
三下五除二,被制服的仲铜被带到了言翊的卧房。
柏木熏香的三两白雾被烛光蒸腾,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守在纱帐门的两侧。
“松绑。”坐在矮桌前的言翊沉着俊朗的面容,声音如寒霜般冰冷。
戎尔取下黑布袋,又拔出了仲铜嘴里的白布。
重见光明的仲铜酒也醒了不少,他惊恐地看着言翊,微张的嘴唇都在颤抖。
“见到世子还不行礼?”戎尔声严厉色训斥着,并强行按跪下仲铜。
“无妨。”言翊放下手中刻刀,用手指摩挲着羽箭,“仲盐官隶属西川,自然有资本对本公子不敬。”
说着,他把羽箭当作飞镖一般投出——
“嘭”地一声,羽箭钉进木地板,距离仲铜的膝盖不到一厘米。
言翊不禁扬起嘴角,吉琅樱削的羽箭的确威力巨大。
仲铜见此状况,赶忙俯身叩首,“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
“饶命?”言翊起身走到仲铜面前,语气低沉,“仲盐官何罪之有啊?”
“微臣,微臣是被逼无奈啊!”贪生怕死的仲铜又连连叩首,还未受刑就声泪俱下地倾尽吐出,“西川王让微臣后日陪同海盐带货队前往曙粹沙场,西川王以微臣的妻女威胁,微臣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