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装有账簿的包袱被羽箭带到渠良的脚边。
雨势逐渐变大,青灰色天空弥漫着大雾,好似压到了山腰。
庄严的朝殿里,崎屿众臣整齐地站成两排,言宏则独自站在殿中央。
他弯伏下肩膀,抬手作揖道:“殿下,请宣布禅让吧。”
“本王不相信世子已故”言抚仰靠着王座,虽然气息十分薄弱,但他的头脑还十分清醒,“如真如西川王所言,本王也要见到他的尸首”
言宏深知谎言维持不了多久,失去耐心的他暗中向礼部尚书光品谦使了个眼色。
光品谦收受了言宏的银两,自然心领神会。
他及时走到言宏身边,抬手作揖道:“请殿下宣布禅让!”
紧接着,兵部尚书伯彦也走到了言宏身边,抬手作揖道:“请殿下宣布禅让!”
话音落下,殿中忠臣皆俯首作揖,附和道:“请殿下宣布禅让!”
言抚没想到曾和他打拼天下的臣子现今竟一一倒戈,心中顿感苍凉。
被逼无奈的他重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孤今而年迈,治理国事已是有心无力,在此宣布,将王位禅让于”
“嘎吱——”
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言抚。
一道耀眼的白光照进朝殿。
言翊逆着白光,昂首挺胸地走到殿前。
众臣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像是见了鬼一般,各个面露惊恐。
只有言宏藏起了惊诧,面色始终镇定。
如今朝中众臣都已为他进言,大局已定,言翊已经来迟了。
言翊好似读懂了众臣的目光,他不屑地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跪地向言抚行了个大礼,“父王,儿臣平安归来。”
言抚微张着嘴唇,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平安,平安甚好。”
言宏假惺惺地行了个礼,“世子邸下来的正好,殿下正要宣布禅让。”
“本世子刚到,父王禅让于谁?”明知故问的言翊打量起言宏,随后露出了挑衅的笑容,“难道,禅让给私营海盐,窃用国银的西川王吗?”
此言一出,朝殿议论声四起。
除了与言宏交好的人之外,其余人都面面相觑。
“世子邸下,万不可将罪名嫁祸于臣啊。”言宏装出无辜的模样,再次抬手作揖,“殿下,臣之所以编造世子离世的消息,是怕您无法接受真相啊。”
说着,言宏指向言翊,高声道:“真正私营海盐,窃用国银的人,是世子!”
还没等到言翊反驳,光品谦又帮腔道:“世子邸下向来不问国事只知玩乐,如今一回宫就指认西川王私营海盐,没有实际证据恐怕不足以服众啊。”
“你!”言翊紧蹙起眉头,一时语塞。
本该同他到场的蓝鹰帮成员被堵在城门之外,现下他确实无法证明自己清白,也无法将言宏入罪。
“还望殿下明察!”柯宗穿着官服,作揖走进朝殿,“西川王遣军追捕运送海盐的队伍,对方因有世子的兵力相助,导致西川王全军覆没!”
“是啊!”西川王又摆出了一副悔恨的表情,“殿下要是不信,大可去臣的军营中一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