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崎屿都知道西川王是禹国最大的走狗,他怎么可能无故赞同我的想法?”言翊摘下冕旒,语气严肃,“看来父王密函上的猜测是正确的,禹国把皇太侄流放到崎屿,是想要在崎屿境内把皇太侄杀害,让崎屿承担谋反罪名。”
不精通国政的渠良皱了皱眉,语气稍有疑惑:“倘若承担罪名的话”
“孤是西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定会被他废位。”言翊深吸了一口气,将语速加快,“快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启程。”
西川王府邸。
雨前龙井的气味与袅袅香薰交融弥漫。
姿容愈发绰约的沉黎主动为言宏斟了杯茶,“西川王,提前恭祝您即将继承崎屿江山。”
“龙座当然是要龙来坐,言翊不过是只小泥鳅。”言宏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皇太侄称病滞留又如何?让沙漠海盗那群家伙动身前往行宫,结果是一样的。”
“西川王有勇有谋。”沉黎遮袖抿了口清茶,微垂下眼帘,“但是,您会成全本宫父亲的意愿吧?”
“当然,本王愿意交出崎屿的自治权。”言宏向沉黎前倾去身体,抬起了她的下巴,笑意轻佻,“不管崎屿是国还是城,只要是本王管理,倒也不在乎那些头衔。毕竟,和打不过的禹国硬拼,让百姓遭受苦难,实在愚蠢。”
“您有远见。”沉黎娇羞地侧头垂眸,并未阻止言宏的靠近。
正当两人暧昧之时,柯宗焦急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大事不好!”
房门被柯宗推开,言宏立刻和沉黎拉开距离,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怎么回事?”
柯宗抬手向沉黎作了个揖,回答道:“西川王,我刚看到殿下带着骑兵队出宫了,不知有何行动。”
西川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崎屿王居然准备去拯救禹国的皇太侄,真讽刺啊。”
“看来这只泥鳅反应还挺快的。”沉黎抚了抚发鬓,“不过,他的反应再快,也比不上您的信鸽快。”
柯宗看着毫无危机感的两人,不解道:“什么意思?”
“是啊,除非言翊的战马插了翅膀,否则跑断了腿都不能在今晚赶到行宫的。”言宏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音,语气越来越激动,“崎屿的王,只能是我言宏!”
晨露被骄阳蒸腾,言翊的军队马蹄声急促。
行宫官兵们则在各自岗位上昏昏欲睡着。
还未接到言宏回信的决泰犹如热锅蚂蚁,他快步冲进行宫,不耐烦道:“皇太侄,时辰不早了,您该起来了!”
“本王还没吃到糖葫芦,没有力气。”席景宥坐卧在软榻之上,声音依旧虚弱,“只要让本王吃到糖衣薄而香脆,山楂酸而可口的正宗糖葫芦,本王就可以立刻启程,你快去找吧。”
“这荒芜沙漠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臣去哪儿给你找糖葫芦啊?”决泰急地跳脚,自然卷的头发也比平时更加蓬乱。
“这我不管。”席景宥闭上双眼,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太侄。”蔡围走到软塌前,语气和蔼,“老奴愿意去帮您找糖葫芦。”
“是吗?”席景宥兴奋地睁开双眼,纯真的瞳眸闪闪发光。
见有人主动请缨,决泰只好重叹了声,甩手走出行宫。
等候在外的决尧跟到他身边,小声道:“兄长切勿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