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警惕的吉琅樱立刻绷紧了神经,她迅速地穿好衣物,拔出佩剑向声音方向靠近。
隔着一层薄薄的营帘,自知暴露的席景宥双手捂嘴,睁大的双眸充斥着慌乱无措。
营帐里恢复安静,吉琅樱侧身将营帘挑起,利剑也在瞬间搭上了席景宥的颈肩。
席景宥收着下颚,双手伸挡在微微后倾着身体前。
吉琅樱打量起席景宥的穿着,便收回了利剑,但语气仍旧不善:“你是禹国的官兵,为何来崎屿营帐?”
“你原来”席景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脑袋短路,舌头也打结,“哥,哥哥好生清秀俏丽”
“你都看到了?”吉琅樱双手抓上席景宥的衣领,琉璃瞳锐利无比,“兔崽子,别怪我在这把你干掉。”
说着,她又握起双拳,左脸一拳,右脸跟上,又抬膝怼在席景宥的下身——
“嘭!”
“嘭!”
“啊!”
被打倒在地的席景宥瞪着怒目,指着吉琅樱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像老鼠一样溜进我的营帐,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吉琅樱再次握起拳头,声严厉色。
“我是”想要说出身份的席景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逃亡,赶忙改口,“我是禹国的官兵!”
吉琅樱不屑地轻哼一声,扭转起握拳的手腕,“你以为我会怕吗?”
不擅武力的席景宥无奈怂软下姿态,摆手道:“算了,你只要带我到西边营口就行,等我出去了,定会给你大大的奖赏。”
“你是逃兵?”吉琅樱稍有诧异,她仔细打量起席景宥的容貌——
年轻的脸庞俊秀白皙,眼神纯真青涩,不像是长时间待在军营的人。
确认席景宥是适应不了军营生活的逃兵后,吉琅樱揪上席景宥的衣领,“既然禹国没本事管理逃兵,那就崎屿代劳吧。”
席景宥被迫跟着吉琅樱走出营帐,深怕被发现的他弯伏着身体,也不敢出声求救,只好举起双臂挡着面容。
直到空气里飘来一股恶臭,吉琅樱才停下脚步。
席景宥紧锁起眉头,捏鼻环顾起四周。
营地的篝火不再刺眼,简易的木板圈着几只马儿。
“禹国的皇太侄成天窝在这荒郊野岭不肯走,临时搭建的马厩已经臭气熏天了。”吉琅樱松开席景宥,将双臂交叉环在身前,“你在这儿清理完马粪才能走。”
善于观测人心的席景宥知道和吉琅樱来硬的不行,便委屈地瘪下嘴,扯了扯吉琅樱的衣袖,“哥哥,你不掩护我到西边营口也行,那就当作没看见我吧,行吗?”
“不行。”吉琅樱一脚踹在席景宥的屁股——
“哎呀!”
席景宥不受控制地前倾身体,踉跄地倒在粮草之上。
他吃痛地扶腰起身,整齐的发髻沾满了灰尘。
吉琅樱看着席景宥的狼狈模样莫名有些愧疚,不自然地瞥开目光,“别哥哥长哥哥短地套近乎。”
“你这是掉脑袋的罪!”席景宥泪眼汪汪地瞪着吉琅樱,语气愤慨又憋屈。
“你有时间放狠话,倒不如快干活。”吉琅樱耷拉下眼帘,摆出一副长官的模样,“如果半个时辰内没清理好,我就会告发你要逃出军营。”
说完,她将双手背到身后,板着脸色转身离开。
“等下!”席景宥匆忙跑到吉琅琅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