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琅樱倘若执意要走,现下再没正当理由。
正当她无措地低额皱眉之时,门外传来了席景宥的声音——
“阿鹰,你在里面吗?”
“下官在!”吉琅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即高声作出回应。
她应声望向纱帐门,帐上身影高挑挺拔,甚至还梳起了冠发。
“本王能进去吗?”席景宥象征性地询问着,心想要是言翊不让就硬闯。
不能擅自做主的吉琅樱看向言翊。
尽管言翊不满席景宥搅乱他和吉琅樱的相处时光,但他也没理由拒绝席景宥,只好无奈道:“进来吧。”
房门被迅速推开。
身着华绸锦袍的席景宥扶了扶冠发,又将双手背到身后,轻笑道:“不错,本王正想小酌一杯。”
说着,他坐到吉琅樱身边,还刻意用肩膀碰了下吉琅樱的臂膀。
吉琅樱面露些许为难,并不想在言翊面前失了礼数。
言翊则凝视着席景宥,心中闷郁的火焰顿然升腾,“皇太侄来晚了,酒壶已空。”
“无碍。”席景宥抬臂拍了下手掌,蔡围便捧着酒壶出现在门口。
他半弯着腰走进卧房,将酒壶放置在金镶玉壶旁后,识趣地退出卧房。
相比起言翊所用的金镶玉壶,席景宥的酒壶通体鎏金,壶盖顶端嵌着红炙宝石,更显奢华尊贵。
吉琅樱担心言翊因酒壶对比而产生不快,悄悄抬眸看了眼言翊。
碍于身份低微,她不敢率先打破沉默。
言翊见席景宥深夜盛装出席,定是有备而来,酒劲散了不少。
不知其来意的他抿着双唇,静观其变着。
气氛变地微妙,只有席景宥笑意爽朗。
他将酒壶举到吉琅樱身前,作势要替吉琅樱斟酒,还若无旁人道:“阿鹰,这些天保护本王,劳心了。”
受宠若惊的吉琅樱扑闪了下眼睫,淡漠道:“下官惶恐。”
“你能接受崎屿王的酒,不能接受本王的酒吗?”耐心的席景有没有放下酒壶,质问的语气很是温柔。
“下官今晚还得值守。”吉琅樱坚持着立场,拒绝委婉。
“是吗?”不死心的席景宥看向言翊,语气转为严肃,“先前喝的那些酒,是得到崎屿王允许的吧?”
言翊自然明白席景宥的暗示,轻声道:“阿鹰,喝一杯吧。”
“是。”吉琅樱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青瓷杯。
“这样才对。”席景宥满意地露出笑容,为吉琅樱斟清酒时,还不忘感慨,“崎屿王真是拥有一位优秀的部下啊。”
说完,他放下酒壶,又一把揽环上吉琅樱的肩膀,“阿鹰。”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吉琅樱紧绷起身体,让言翊瞪大了双眸,甚至想不顾君王仪态拉走席景宥。
席景宥察觉到言翊的如坐针毡,索性变本加厉。
他贴心地伸手整了整吉琅樱的鬓边碎发,轻柔道:“倘若本王有天能回禹国复位,你愿意随本王一同前往吗?”
吉琅樱诧异地望向席景宥,琉璃瞳中倒影着他眸中诚恳、温情笑意,一时愣神。
言翊看着吉琅樱的反应,不自觉地微垂眼帘,心绪被不舍侵占。
见吉琅樱没有回答,席景宥恍然大悟地“啊”了声,“这事也要经崎屿王同意吧?”
说着,他又看向言翊,“能将阿鹰送给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