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琅樱见他好学心切,也乐意教导。
她侧着身体目视前方箭靶,一手握在席景宥把弓的手,一手握在席景宥拉弦的手,认真道:“箭头对准红点靶心,向前握弓时想象自己在移动泰山,向后拉弦时想象是在扯着狮子尾巴。”
话语间,吉琅樱握着席景宥,手把手地做了一次示范。
她扑闪了下眼睫,琉璃瞳水汪汪的很是清澈,“皇太侄明白了吗?”
“喔。”席景宥乖巧地点了点头,推弓拉弦时嘴里碎碎念着,“移动泰山,扯狮子尾巴本王现在觉得自己是神射手。”
吉琅樱松开了席景宥,眺望向箭靶,“皇太侄可以脱手了。”
“啪!”
羽箭再次掉落在地。
吉琅樱再次“噗嗤”一笑。
席景宥尴尬地垂放下双臂,俊俏的面孔稍显难堪,“喔嘿,不许笑!”
而吉琅樱笑地更欢了,甚至还双手叉腰,略弯伏着肩膀。
言翊看着相处热络的两人,心中酸楚再次蔓延。
和吉琅樱约定的,一人教玉笛,一人教长弓,如今她却在教他人。
“孤还没用过阿鹰的短剑。”言翊紧咬着牙根,喃喃自语着。
身旁的渠良察见言翊的脸色愈发阴沉,也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阿鹰那小子,和皇太侄很亲密嘛。”
“那小子真是的。”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戎尔跟着附和道。
“随他去吧。”言翊的语气故作无谓轻松,却在挥袖转身后,忍不住回头相望。
吉琅樱的明媚笑意无疑是让在他心中扎根的酸枣树发芽茁壮。
南院卧房内,白烛莹亮。
言翊侧身倚靠在纸窗旁,窗外纷飞落叶似蝶似燕。
他闭着双眸,修长的手指按压的笛孔,音律悠长灵动。
蓦地,卧房纱帐门被从外推开。
玉笛声戛然而止,言翊睁眼望去,惊疑道:“阿鹰?”
吉琅樱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走近,她的笑意轻浅嫣然,如含苞待放的牡丹。。
她深切凝望着言翊,让言翊脸颊发烫,心跳紊乱。
“阿鹰,你为何这样看着孤?”言翊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语气略显慌张。
“殿下看到下官和皇太侄在一起,为何要生气?”吉琅樱睁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侧倚靠向窗的另一侧。
言翊愣了下,不自然地瞥开目光,像个赌气的小孩,“那是因为,孤不喜欢皇太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