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决泰转身将银弯刀劈砍向身边的私军。
鲜血四溅,哀嚎被海浪吞没。
正当吉琅樱诧异愣神时,决尧也拔刀砍向私军。
三下五除二,跟随而来的私军全部倒地而亡。
决氏兄弟将弯刀收回腰间刀鞘,向席景宥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决泰抬手抱拳,恭敬道:“请皇太侄一定要活下去!”
决尧也跟着低首行礼,“希望下次见面时,皇太侄不会忘却我们兄弟俩。”
席景宥肯定了点了下头,便搀扶着吉琅樱走上甲板。
决泰决尧齐心协力将木帆船推出浅滩。
帆船迎风前行,海面迷雾逐渐被骄阳蒸融。
席景宥昂首挺胸着,与岸边决泰对望。
“兄长,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决尧眺望着缩小的船影,平静的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担忧。
决泰长舒素一口气,感慨道:“反正咱们在丞相那已是烂命一条,倒不如搏一搏。”
话音落下,不远处传来聒噪的喝令。
他们应声望去,只见提刀赶来的沉岳面色凌厉,身边的沉坚则焦急无比。
“怎么回事?”沉岳遥望着海面上早已朦胧的船影,眉头紧蹙。
决泰佯装愧疚地叹了声,“我们赶来时,他们已经登船跑了。”
“可恶!”沉岳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决泰踹翻在地。
他重重地连续踩在决泰的腹部,将满心不甘化作嘴里咒骂的恶毒言语。
决泰隐忍着愤慨,蜷缩着身躯,一声声地示弱痛嚎。
保持冷静的沉坚看着地上的私军尸体,心生疑虑。
明媚的阳光突破云层,天空高而深远。
昨夜的暴风雨好似从未发生,浪花微波,风也温和。
席景宥蹲身到正在划桨的吉琅樱身前,贴心关怀道:“阿鹰,本王替你把弩箭拔出来。”
说着,他便伸手向着吉琅樱的右前肩。
吉琅樱曾为言翊挡下铁镖,如今也为席景宥挡下弩箭,早已习惯了颠簸漂浮的人生。
她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身体,搪塞道:“下官身份低微,皇太侄不宜做这等事。”
“你与本王已是过命之交,不必再讲究何君臣之礼。”席景宥执意握上了露在她体外的半截弩箭,眼角残留的海水与泪渍熠动着浅光,“会有些痛,但必须拔出来,否则有生命危险的。”
吉琅樱咬了咬牙根,默许了席景宥的靠近。
“阿鹰,你最喜欢吃何食物?”席景宥突然询问,想要转移吉琅樱的注意力,好让她不那么恐惧。
“桂花糖”吉琅樱的话音未落,肩前原本隐隐的痛处变地尖锐且剧烈,涌出的鲜血与先前凝固的血液融合。
她紧锁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虚弱道:“桂花糖糕。”
“本王记下了。”席景宥长呼出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他看着鲜血淋漓的锋利箭头,心中信念更加坚决。
百姓生灵涂炭,卷进皇权斗争的人都历经磨难与艰苦。
他再不忍心这无休无止的伤亡,暗自决心要成为利民安国的好帝君。
“嘭”地一声,海面漾起一朵水花。
席景宥将弩箭丢入海水,又从腰间拿出一小金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