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登王以来,原本理想中的大展宏图,造福百姓他都还未来得及去做,禹国外患和朝廷内忧却接踵而来。
他尽力去应对那些阴谋诡计了,可如今怎么还是让自己和崎屿落地这般田地呢?
“殿下啊”渠良两泪纵横,心如刀割。
身为内侍官的他从言翊出世起就陪伴在身边,怎么忍心言翊如此悲痛?
可他只是个内侍官,此刻除了哀泣,什么也做不了。
“老天真是不长眼,不愿庇佑崎屿。”言翊昂脖长叹了声,咬牙忍住想要夺眶的泪水,俊朗的脸庞袭满疲倦和感伤。
长夜漫漫,夜幕漆黑无星。
不知为何,王宫御花园里盛放的芙蓉花竟提前进入落花期。
白昼在辗转反侧的煎熬中到来,正值赶集的开颂市井热闹喧哗,人满为患。
吉琅樱和席景宥历经长途跋涉,躲在粮草马车里进了城,还利用粮草编制了两顶宽檐帽。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偏僻小巷,后头的席景宥也再没出到开颂玩乐的心情,一直缩着肩背望着地面走路。
而前头的吉琅樱一手紧握腰间短柄刀,一手扶着帽檐,时刻警惕观察着四周。
不远处,巡查的林坤迎面走来,他悠闲啃着苹果,还时不时挑逗一番摆摊贩卖胭脂水粉的姑娘。
林坤怎么安然无恙?
谨慎的吉琅樱立刻拉着席景宥躲进右侧围墙,暗处观察着。
“怎么了?”懵圈的席景宥抬起帽檐,顺着吉琅樱的目光方向看去,“那不是吉承康将军的收下吗?”
话语间,林坤和柯宗碰面,两人谈论着什么,气氛和睦。
“奇怪。”席景宥轻蹙起眉头,“没遭到牢狱之灾就算了,怎么衣着还比之前靓丽?还和西川王的人在一起?”
吉琅樱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林坤就是背叛者。
她的琉璃瞳清冷无比,淡漠道:“八九不离十,林副就是在瑰岩岛府邸的刺客。”
“这,这该如何是好?”席景宥惊恐地睁大双眸,慌乱到声音颤抖,“进宫的道路肯定都被他们堵住了!”
“先和我走吧。”吉琅樱牵上席景宥的手腕,疾步逃往反方向。
天色阴沉,开颂城郊外的废弃庙宇隐藏在杂草丛生的密林中。
坐在墙角的席景宥蜷缩抱膝,肚子饿地咕咕作响,忍不住抱怨道:“看吧,本王都说了不要来开颂,这还不如躲在树林中呢,起码还有野果子吃。”
话音落下,在一旁盘腿坐着的吉琅樱应声倒下。
席景宥连忙爬上前,只见吉琅樱的面色惨白如纸,原本粉润的唇也再无血色。
他拍了拍吉琅樱的脸,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
“阿鹰!”席景宥迅速解开吉琅樱的上衣,发现原本用药已结痂的伤口因痂痕破裂而泛红化脓,还因发炎而扩大了面积。
这让席景宥顿感触目惊心,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你这混小子,居然一声不吭忍到现在。”
但斥责归斥责,他还是仔细地为吉琅樱穿上衣服,乖巧交代道:“本王不是逃跑,去弄药!你一定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