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先生,情况如何?”
“要是再晚一会,就不容乐观了。”
胖老头刚走到庙宇外,等候在外的犀牛就焦急冲上前去。
他把身上所带的碎银全都塞进胖老头怀里,恳切道:“还望郎中先生能为阿鹰开最好的药。”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胖老头将碎银揣进怀兜,“我已将内服药丸交予里头那位小兄弟,等患者清醒后就可服用。”
“多谢郎中。”犀牛道谢后又把胖老头拉倒一旁,压低了声音强调着,“今日之事,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这你放心。”胖老头捋了捋花白胡子,话锋转为疑惑,“不过,老夫倒是好奇,这女子如何能会受得这般疼痛?”
“女子?”犀牛轻蹙起眉头,满脸懵圈,“哪来的女子?”
“当然是昏迷的那位患者啊。”胖老头努了努嘴,“你不知道她是女流之辈吗?”
愣住的犀牛眨了眨眼睛,震撼无比的他微张着嘴唇,说不出任何话。
难怪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阿鹰生地和平常男儿不一样,他还嘲讽过呢!
暂且将好奇藏起,犀牛送走郎中后,肚子又闹腾了起来。
蚊虫叮咬的夏夜很是漫长,他夜起了好多天,来来回回跑了多次茅厕。
天色逐渐透出光亮,太阳还未升起,薄薄的云层裂开耀眼的焰橙。
夏季晨露晶莹小巧,微风轻抚山野花瓣。
昏睡整整半天的吉琅樱缓缓睁开双眼,面前是席景宥沉稳的睡颜,他如玉般的肌肤逆着昼芒,长垂的眼睫轻触着眼睑。
侧身入睡的他将双手枕下耳后,呼吸轻浅,微弱的鼾声略显疲乏。
吉琅樱顿时紧绷起身体,怎么也想不到就和席景宥共睡了一晚。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才发现右前肩的伤口已不那么痛处,精神也不再昏昏沉沉。
“嘎吱——”
庙宇的门被轻轻推开。
吉琅樱警惕地应声望去,只见犀牛端着葫芦瓢走进。
他直径走到吉琅樱面前蹲下,关切道:“阿鹰,药丸我已化进温水里,你快喝了吧。”
“喔。”吉琅樱接过葫芦瓢,昂脖将药水一饮而尽。
她用手背抹去嘴边水渍,小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昏迷期间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犀牛看了眼依旧沉浸在梦乡的席景宥,又摇了摇头,“说来话长了,好在一切平安顺利,皇太侄这小子也算够意思了。”
吉琅樱撇了撇嘴,猜测到自己昏迷期间是席景宥在照顾自己,心中不免感激。
“还有啊,阿鹰”犀牛挠了挠头发,语气有些为难,“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女子之事?”
吉琅樱惊恐地瞪大眼睛,赶忙做着噤声手势看向席景宥。
确认席景宥未醒后,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神情慌乱。
犀牛看出吉琅樱的别扭担忧,立刻解释道:“这是帮你诊治的郎中先生告诉我的。”
事已至此吉琅樱想否认也再无借口,她咬了咬下唇,气声恳求道:“还请犀牛大哥把这事当作秘密。”
犀牛点了点头,“好吧,我想你一定是有不能说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