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后宫规矩是由太后娘娘定夺的吧?”沉韵放大了笑容,得意地微昂起脖颈,“反正待我成为了皇后,也就是后宫之主,这些老掉牙的规矩迟早都是要换的。”
时萱知道沉韵是在向自己宣战,可她又怎么允许权势后移?
冷脸了片刻,时萱又重现微笑,语气依旧温和:“请别误会,哀家可不是因私人感情在故意为难你。”
沉韵保持着笑意与之对视,娇媚弯眸中敬意理解是假,挑衅轻蔑是真。
战争是时萱先挑起的,那就别怪她全副武装迎战。
“你休息吧。”时萱自然读懂了沉韵的眼神,微笑藏刀,“哀家就先走了。”
说完,她挥袖扬裙转身,脸色变地难堪。
沉韵望着时萱离去的背影,也板起了脸孔,敷衍作揖道:“慢走,太后娘娘。”
为了回敬时萱的今日苛待,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皇后之位。
而回到慈承殿的时萱终于卸下了端庄淑贤的伪装,她一屁股坐到侍桌前,握拳捶桌骂道:“令人厌恶的丫头!”
“太后娘娘息怒。”云川走到身边为时萱斟了杯清茶。
“看来还是要备下那东西。”时萱紧握上茶杯,语气愤慨。
云川稍有惊恐地怔了怔,低头应道:“我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时萱的眼神逐渐变地狠戾,嘴角是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要让沉韵知道,谁才是后宫主子。
翌日清晨,御花园。
艳红芍药、清丽桃花、待放荷莲各个招展,气味芬芳四溢。
席景宥和沉韵并肩漫步在绿茵小径,身后宫人排着长队,抬袖低首。
温暖阳光淅淅沥沥透过枝桠洒下,鸟鸣三两婉转动听。
与心上人相处的沉韵心情愉快,时不时抬眸眺望向枝头,不自觉地柔美浅笑着。
“朕见你俏面白皙红润,想来是已适应宫中生活了。”席景宥主动开启话匣,他身着亮紫龙袍,气宇轩昂。
“是吗?”沉韵羞涩地抬袖掩面轻笑,“可臣妾昨夜辗转难眠,总觉得脸都肿了呢。”
“怎么会呢?”席景宥保持着温柔假笑,“在朕眼里,你比这儿的百花要来的好看数倍。”
沉韵自以为席景宥已被她迷地神魂颠倒,得意到心花怒放。
她放眼看向周围百花,努嘴道:“可是陛下,臣妾不喜这些花簇。这样的花种栽种搭配,总觉得杂乱不雅致。”
席景宥不禁收起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明朗之色,耐心道:“这儿的花坛,是朕已仙逝的母妃亲手栽种的。”
沉韵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垂睫低首,皱眉道:“是臣妾无心失言,还请陛下勿要责怪。”
席景宥眯了眯双眸,隐忍着不满,故作谅解道:“无碍,朕也觉得这花坛不够与时俱新。”
沉韵顿感开朗,更认为席景宥是真心爱慕她,也彻底放松下紧绷的身体,背身俏皮道:“不知陛下能否如实回答臣妾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