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近些。”席景宥对谷挽招了招手,压低了嗓音,“昏倒的那丫头,怎样了?”
谷挽俯身向前,小心翼翼道:“陛下,您看上那丫头了吗?”
“什么看上呀!”席景宥立即坐直身体,神色稍有慌张,“这,这种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说着,他又长叹了一声,深怕被沉韵知晓。
“那陛下怎会对卑微的养花女感兴趣呢?”谷挽很是不解。
席景宥不愿承认动了情愫,敷衍道:“朕不是说了嘛,她长地像在崎屿救朕的人!也只有看到她时,朕才能自在些。”
“既然如此,老奴让她赖御前侍奉陛下如何?”谷挽笑着提议,“御前活儿少,俸禄也比在尚宫局高,很多人都想来呢。”
席景宥垂眸想了想,忍不住笑道:“那丫头应该会很高兴吧。”
“肯定会高兴的。”谷挽及时附和着,“还会对陛下感激不尽呢。”
“感激不尽啊”席景宥轻声呢喃着,陷入了幻想——
“陛下,您真是太好了!”吉琅樱蹦跳着来到面前,笑意嫣然俏皮,“奴婢定当会为陛下粉身碎骨,一辈子忠诚!”
“粉身碎骨就不必了,保持忠诚就好。”席景宥微笑着看向吉琅樱,“朕赏赐你的玉坠还留着吗?”
“当然啊~”吉琅樱从娟带上取下玉坠,“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嗯哼。”耍帅的席景宥故作深沉,“那你就在御前好好工作吧。”
想到这里,席景宥笑地更欢了,他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好,就这么办吧!”
“老奴这就去通传调遣令。”谷挽作揖行礼后缓缓退下。
席景宥满意地长舒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那丫头就是阿鹰就好了。”
蓦然,他的思念翻涌席卷,想要知道阿鹰的近况。
尚宫司设局,寝房。
昏睡的吉琅樱眉头轻蹙,再次梦见漫天白雪的拱桥。
那里不再有言翊的声音,她独自一人呐喊着思念。
照顾吉琅樱的北珞素拧着毛巾,达荀在这时走了进来。
“公公好。”北珞素低首问好道。
达荀点了下头,严肃道:“待她醒来,叫他来找我吧。”
说完,他轻叹着离开。
城楼廊上,骄阳当空。
席景宥眺望着禹国大好山河,眉头轻蹙。
“陛下,您找我。”走上城楼的沉岳抱拳行了个礼,态度恭敬。
“沉岳将军,你还记得名叫阿鹰的孩子吗?”席景宥转身面向沉岳,“朕离开崎屿之时,曾下令让你们把阿鹰放了的。”
“是的,陛下,臣还记得。”沉岳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那么,你要是知道关于阿鹰的事,就全部告诉我吧。”席景宥不禁叹了声,“朕挂念着他呢,不知那家伙是否娶了媳妇,过地好不好。”
沉岳抿了抿双唇,想来吉琅樱是女儿身的事席景宥还不知道,便扯谎道:“根据崎屿大使说,他过地很好,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呢。”
“是吗?那就好。”席景宥扯了扯嘴角,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不过陛下,您为何过问阿鹰的事呢?”沉岳谨慎试探道。
“没什么,朕只是突然好奇而已。”席景宥也隐瞒着心事。
沉岳已经猜测到席景宥见过了吉琅樱,想着必须在他发现真相时带走吉琅樱。
他连忙假意笑道:“陛下,您已是禹国帝君,还是把崎屿的事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