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尚宫局后院的沉岳看着热气腾腾的混沌被呈进厢房,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
“沉岳将军。”经过的达荀一脸严肃,“除了陛下,其他男人是不得出入后宫的。”
被吓一跳的沉岳藏起心虚,敷衍道:“本将军只是要来探望皇后娘娘,不小心走错路了而已!”
厢房内,摆设简朴。
栗婳和时萱对坐在侍桌前,吉琅樱和吴珺低首站在两侧。
“没胃口吗?”时萱见栗婳迟迟不动汤匙,和蔼关切道。
“嗯。”栗婳轻捂着口鼻,点了点头。
“娘娘,您还是趁热吃些吧,腹中皇子要紧啊。”吴珺赶忙催促道。
“她说的没错,为了孩子你多少得吃些。”时萱也劝说着,“你在宫中的地位会改变的,再忍耐会吧。”
栗婳不敢违抗皇太后,强忍着恶心吃起混沌。
吴珺见计成功,忍不住露出笑意。
吉琅樱察觉到她沾沾自喜的模样,隐隐觉得不安。
深夜来临,早早歇息的栗婳不得安寝,通传了好几次吉琅樱。
“娘娘,您又要所避吗?”吉琅樱轻蹙着眉头,轻声询问道。
顿感难为情的栗婳苦着脸颊,算是默认。
当吉琅樱拿着白瓷痰盂走出厢房时,候在门口的达荀询问道:“栗婳怎么频发所避,茶水喝多了吗?”
吉琅樱摇了摇头,“自从确认怀孕后就没再喝过茶水了。”
“孕中小解频率增加是正常的,但”达荀垂眸转了转眼珠,有意压低了声音,“今日我在后院碰见了沉岳,你万事要多小心啊。”
吉琅樱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栗婳很可能是服用了藏红花,也意识到沉岳另选了细作。
圆月皓瀚,南疆的风更凛冽了。
渠良和犀牛已在游厥部落卧底多日,他们成日待在营帐之中,也算得上安分。
拾杏也终于决定与两人正式谈话。
她带着花脸男走进帐篷,正在啃鸡腿的渠良赶忙抹净嘴巴,把碗中的肉全部倒给犀牛后,闭眼佯装冥想。
“你们先前说有禹军情报,是真的吗?”拾杏桌上帐中首席,面色冷漠。
“我们只和特鲁将军谈。”犀牛自顾自咀嚼着食物,明显是看不起拾杏。
“现下在你们面前的,就是特鲁将军。”花脸男郑重说道。
犀牛瞟了眼拾杏,哈哈大笑道:“区区女子,怎么可能是特鲁将军?当我们三岁孩童是吧?”
“大胆!”花脸男瞪起怒目呵斥着。
拾杏保持着沉默,仔细观察着渠良的反应。
渠良知道这也是试探的一部分,幽幽开口道:“我早就知道你是特鲁将军,只不过在等你们亲口承认罢了。”
“你早就知道?”拾杏扬起一抹不屑轻笑,很快又板起了脸色,“那么,以军师的神机妙算,应该知道本将军的计划。”
渠良缓缓睁开双眼,不紧不慢道:“将军多次对禹营士兵进行侵扰,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呢。”
“仅此而已?”拾杏眯了眯双眸,起身面向花脸男,“杀了他们。”
“但真实目的是战马!”渠良及时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