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守营地的禹兵不足百人。”盘点归来的戎尔禀报道。
言翊本想以营救决氏兄弟的借口将剩余兵力纳入麾下,可没想到沉坚如此贪生怕死。
“待到夜里沉坚撤退后,我们也离开吧。”言翊还是决定按原定计划行事。
禹京,皇宫。
沉韵和栗婳对坐在御花园北亭锦桌前,桌上摆着清茶和吉琅樱特质的椰糕。
时萱在这时走入凉亭,宫人纷纷低首作揖,沉韵和栗婳也起身行了敬礼。
“太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栗婳闻声询问道。
“一起喝下午茶吧?”沉韵做着表面工作,语气很是淡漠。
“这就不必了。”时萱板着脸色,严肃看向沉韵,“哀家听闻栗婳近期害喜地厉害。”
“怎么?太后娘娘现下连栗婳害喜都要责怪本宫吗?”沉韵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时萱展露出假意浅笑,“只有身心舒适才能减轻害喜状况,皇后成天监视”
“相比起母体,本宫更关心皇儿。”沉韵无礼打断道,笑意嚣张,“让皇儿出生前就多听听本宫这位母后的声音,是很重要的胎教。”
时萱愣了下,用轻笑掩饰权柄后移的尴尬。
“你为何不吃了?”面向栗婳的沉韵耷拉下眼帘,“难道真如太后娘娘所言,你认为本宫的陪伴是监视,从而感到不舒服?”
“奴婢不敢。”栗婳即刻夹起红枣椰糕,可椰糕刚触碰嘴唇,她就忍不住捂嘴干呕。
吉琅樱及时上前拍抚着栗婳的后背,关切道:“还好吗?”
栗婳轻抚着胸膛,长呼出一口气,皱眉道:“没事的。”
“看你这脸色苍白,怕是害喜愈发严重了。”时萱担忧地眉头紧锁,“今日的下午茶就到此结束吧。”
“既然害喜严重,喝些抑制害喜的汤药就好了。”沉韵勾起嘴角,“琅樱,你去准备吧。”
吉琅樱自然领会,向沉韵抛去了个肯定的眼神。
反正栗婳没有服用藏红花,那汤药中剂量微小的半夏也起不到伤胎作用。
药房中,达荀佯装检查药方,却时刻用余光注意着抓药小太监的动作。
待到药渣过滤盛碗,吴珺率先端起木托盘,吉琅樱也跟着握上木托盘。
“我来就好。”吴珺将木托盘往身内拽了拽,认为吉琅樱是想要独吞功劳。
“我来。”谨慎的吉琅樱寸步不让,还沉下了脸色。
吴珺忌惮吉琅樱的功夫,只得松开木托盘。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厢房,栗婳喝下汤药后不停咳嗽,吉琅樱这才意识到吴珺积极的态度另有蹊跷。
与此同时,来到景祥殿的沉岳再次强调道:“只要栗婳喝下汤药,就会加快小产的速度。在这期间,娘娘只需散播栗婳假孕的谣言就好。”
“假孕邀宠可是欺君大罪。”沉韵弯起双眸,娇媚笑容藏着锋利匕首,“如此一来,牵线搭桥的太后难辞其咎啊。”
夜幕降临,皇宫的暗到了南疆。
言翊站在战壕围墙前,远处大漠孤寂荒凉。
月光清朗未照亮归途,准备出战的他内心踌躇,不禁思念起吉琅樱。
二人分别时还是盛夏,转眼就入了秋。
“只要我获胜凯旋,就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言翊轻声呢喃着,也握紧了手中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