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宥揉了揉太阳穴,答非所问道:“朕头疼,你先离开吧。”
沉韵知晓席景宥在打马虎眼,也懒得再追问,便转身走出了殿堂。
在经过吉琅樱身边时,她停了脚步。
“你身上有酒味。”沉韵紧盯着吉琅樱,咬牙切齿,“一整晚,都和陛下说了什么?是否说了本宫坏话?还是,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陛下赏赐,奴婢不得不喝了几杯,仅此而已。”吉琅樱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沉韵气恼地握紧拳头,离开前狠狠瞪了吉琅樱一眼。
与此同时,客宫里的言翊正在习武静心。
满脑子都是吉琅樱的他彻夜无眠,且奏折没有完全激怒沉诸,他必须趁势追击,才能让皇宫闹到天翻地覆。
可书察院的防范变地更加严密,故技重施是不可能了。
该改用何办法呢?
“殿下,末将曾在禹京见过幻术表演,或许能够一试。”陪同在侧的戎尔提议道。
言翊放下竹剑,“说来听听。”
“末将亲眼看见幻术者将书页上的字体变消失,吹一口气后,字体又重现。”戎尔认真补充道,“禹京内多得南疆幻术者,我们可向他们讨教。”
言翊垂眸思索了片刻,意味深长道:“禹国人大多信奉神明,利用幻术的障眼法伪装成神明是个好主意。”
禹京市井。
乔装打扮的犀牛和魏桂进入客栈。
“就是你们想学幻术吗?”坐在木桌前的瘦老头开口询问道。
“你就是花响老头?”魏桂扶了扶宽大帽檐,“是幻术者吗?”
花响老头不满被看轻,双手一伸,远处的木凳就被拖近。
犀牛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真是厉害啊。”
“二位坐吧。”花响老头捋了捋胡子,神情得意。
“坐就不必了,我们需要神奇的墨水。”魏桂认同了花响老头的实力,从怀兜中拿出两定大白银。
花响老头兴奋地亮起双眸,拿出两小陶瓷瓶,“老夫这有遇水消失的墨水,也有遇水变红的墨水。”
“我们都要,但您今天必须即刻离开禹京。”犀牛又从怀兜拿出一颗金元宝,“你要多少银两尽管说。”
花响老头连连点头,“老夫这就收拾行李。”
天色愈发阴沉,还是不是闪出电光。
言翊用幻术墨水在宣纸上写道:“战争在鲜血中得以平息,平安家书由白鸽送回,雨水熄灭硝烟,战士们的脸庞终于不再沉重。”
“殿下,您怎么交替毛笔写啊?”犀牛不解地询问道。
言翊轻笑着放下毛笔,吩咐道:“按照我的方式再多写几张,只是贴在皇宫还不够,也要贴满大街小巷。”
“可是殿下,我们的字迹”渠良提出了质疑。
“没事的,这些字迹只是出现一会。”戎尔率先拿起毛笔临摹。
趁着大雨未落,乔装成小太监的犀牛把言翊写的原稿贴到露天朝圣广场,又急匆匆地逃走。
宫人们好奇驻足,叽叽喳喳讨论着。
蓦然,大雨倾盆。
石阶上的决泰疑惑问道:“他们在看什么?”
“战争后的景象而已,不知告示栏为何会出现这般文字。”决尧平静回答道。
话音刚落,宣纸上的大部分黑墨字消失了,留下的字体变成了红色——
“血书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