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宥故作错愕地深吸了口气,皱眉道:“你不记得了?”
吉琅樱微微侧首思考着,席景宥双手护在身前,佯装羞恼。
“陛下!”
时萱在这时带着蔡围走进润圣殿,吉琅樱立即与席景宥拉开距离,退到一旁。
“太后娘娘。”席景宥站直身体,将双手背到身后。
“您看看这个吧。”时萱将写有“血书灭臣”的宣纸交给席景宥,神情严肃,“这是蔡侍郎从集市拿来的,大街小巷都贴着呢。”
不识字的席景宥努了努嘴,蔡围提醒道:“陛下,上面写着‘血书灭沉’。”
席景宥和吉琅樱都顿感惊讶,微张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吉琅樱识趣地退出殿堂,心思踌躇。
如今言翊已向沉诸宣战,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时刻。
她担心着他的安慰,也想要帮他做些什么,却只能干着急。
言翊等人恰好迎面走来,吉琅樱停步,认真道:“殿下,奴婢”
“我说过了,不想再和你说话。”言翊打断了吉琅樱,直径绕过了吉琅樱。
吉琅樱忍不住哽了哽喉咙,挫败感拉扯着心脏。
“殿下,您这么对琅樱,她会伤心的。”渠良苦着脸劝道。
“我不得不这么做。”言翊隐忍着不舍与痛楚,“就算我不能明着面关心她,你也要多多留意她的情况。”
“老奴明白。”渠良摇头长叹了声。
而润圣殿里,席景宥决定召集朝廷众臣商讨血书之事,却被时萱阻拦。
“为什么不行?”席景宥敲了敲桌面上的宣纸,“如今血书已不是秘密,沉诸丞相的罪行是时候昭告天下了!”
“可血书还没有现世,这宣纸所言不过是无端猜测。”时萱耐心解释道。
“是啊,陛下。”蔡围也开口附和着,“光凭这一纸四字,朝廷众臣是不敢公然对抗沉诸丞相的。”
席景宥重哼出一口气,激动道:“这不行,那不行,父皇的委屈该怎么办?难道要我隐忍到死吗?”
“争斗已经开始了。”时萱出言安抚着,“这凭空出现的文书,让主导权偏向我们了,陛下您得再忍一忍。”
“哎。”席景宥无奈地闭了闭双眸,恢复了平静,“制造文书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哀家也毫无头绪。”时萱轻蹙起眉头,“相比起沉诸丞相,这神出鬼没的‘友军’更让人毛骨悚然。”
夜幕降临,乌云遮月。
沉诸擦拭着弯刀,看似悠闲却是暴风雨的预兆。
“父亲,四字文书已在皇宫传开了。”沉坚回报道。
“百姓们也在口口相传。”沉岳跟着补充。
恼怒的沉诸将弯刀插入地板,“皇太后是何情况?”
“太后经常出入润圣殿,但目前还没有大动作。”沉岳藏起怯懦,“倘若朝廷众臣因此动摇,对我们很不利。”
“我经历过无数这样的危机时刻。”沉诸的双眼像是被蒙上了雾霾,阴森渗人,“只有最原始的办法才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