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翊也紧咬着压根,强忍着药膏侵入伤口的刺痛。
他悄悄地转头看向她,她低垂着眼帘,长睫亮着晶莹,抽噎轻浅。
两人担心着彼此,心疼着彼此,相对无言。
吉琅樱将言翊的衣衫褪到臂弯,白纱布横肩包裹。
言翊感受着她靠近的温热呼吸,心跳不禁加速,目光稍有飘忽。
“我的卑微,殿下不值如此。”吉琅樱系好单花结,不由想到皇室为言翊指婚之事。
“谁说你卑微的?”言翊忍不住再次看向吉琅樱,“帝君吗?”
“不是的。”吉琅樱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言翊穿上衣裳,严肃道:“不许再说自己卑微了。”
后半句“因为你对我而言是最珍贵”,他没说出口。
吉琅樱垂眸低首,悄然哽了哽喉咙。
是感激,是感动,也是隐藏心意。
“琅樱,谷挽公公来找你。”戎尔进入殿内说道。
言翊用力系好衣带,冰冷无温道:“回去吧。”
吉琅樱深吸了口气,难舍道:“今晚我会再来。”
“不用了。”言翊拒绝地果断。
“烫伤到夜间更疼,我会来替殿下换药的。”吉琅樱俯身作揖后,转身离开。
言翊望着她的长发背影,锐利双眸变地柔情似水,却咬紧了槟榔角。
他松懈出短气,庆幸没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
润圣殿。
席景宥坐在书桌前绘画,吉琅樱见再没有其他宫人,心中莫名踌躇。
“言翊如何了?”席景宥面色淡定,语气平静。
顿感意外的吉琅樱缓缓抬眸看向席景宥。
“为什么这样看朕?”席景宥停笔,倾身将双臂搭上桌面,“是认为朕会斥责你?”
吉琅樱赶忙低头,保持着沉默。
“你还不了解朕吗?”席景宥故作轻松地我扬起浅笑,“朕可是十分宽容大度的人呢。”
吉琅樱犹豫了片刻,试探道:“殿下他的伤口很严重,夜晚可能会引起发烧”
话语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