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有些情绪低落的回去,梁嘉莉回去大房了,阿雯自己走到梁长鹤身旁。
“爷爷之前身体很硬朗的,怎么说倒就倒了。”
梁长鹤看着吹着风飘荡的野草,心中悲苦:“你奶奶说到你大姑家那天就病了,这一个月来吃了药都不见好。”
看来这也算心病了。
这么多年从没发过洪水,忽然有一天把自己积存下来的东西全淹了,心情懵好才怪。
“叫四叔开解一下,或许有用。”
梁长鹤点头,他们把陈大夫都请过来把了脉,说他自己想不明白,任由灌什么药都没用。
家里气氛一下子很沉闷,当天下午许久不见的哥哥梁嘉华回来了。
他跑得满头大汗,眼睛都是焦急,当看到坐在外头编竹篮的梁长鹤时候,心一下子就定了。
“父亲。”
梁长鹤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连忙让他到阴凉处来。
看着黑了又瘦了的儿子,他心也疼:“辛苦你了。”
“儿子不幸苦,村里发洪水了,你们还好吗?最近跟着陶大夫去了其他地方,这两天才回来。”
梁嘉华解释着怎么才回来,又担忧的看着梁长鹤,生怕他有什么。
为了治腿他可是都去当药童了。
梁长鹤手中动作不停,悠闲自在:“无碍,你空闲时间可有读书?”
“自是有的。”
“现在就当是磨练自己,日后更加努力。”
梁嘉华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反正他还小。
“去看一下你爷爷吧。”
梁嘉华没问为什么,只是感觉到父亲语气有些沉重。
当他见到病重的梁有根,心里也是挺难过的。
当初那么精明的老人,如今瘦得只有一身骨头。
对这个老人他恨不起来,但是也没法原谅他对父亲的放弃。
一个自己的孩子都能随意放弃,那么这个父亲也不算称职。
如今他们能做的只是凑点钱出来给他看病。
梁有根望着自己的孙子,抖着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祖孙俩无言的呆了一会,梁嘉华走了出去。
阿雯此刻正拉着朱氏在村里帮着找人,就目前的活来看,她们跟大房也都是完成不了的。
豆皮太耗时间,先找个信得过的人做着。
找的人依然是与朱氏关系好的的妇人。
大柱媳妇跟大伯娘娘家的一个嫂子,阿雯给她们三百文一个月,一个人跟着朱氏做红薯粉,一个跟着大伯娘学做豆皮、豆干。
两人自然开心极了,这刚出洪水的事,大家都在忧愁烦恼之后的生活。
阿雯这活简直就是及时雨,让她们又看到了生活的奔头。
阿雯也很无奈,她能帮的也不多,现在只能先请两人。
回去的路上朱氏就在想,如果没有阿雯,她们家会怎样?
没有阿雯捣鼓出来的豆腐和其他东西,她们家又是怎样的光景。
背负巨额债务,压得她都喘不过气,儿子读书更没希望,丈夫的腿这辈子也没机会站起来。
如今这生意只要一直做下去,儿子也能很快回来继续读书。
“阿雯,你就是娘亲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