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
就算是初晨,太阳刚刚升起,暖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也变的寒冷刺骨,而且还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恐惧莫名。
许久未见的伯夕,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透着忽晃的灯光看见伯夕身下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洁白的衬衣依旧被沾染的脏乱不堪,褐色红色黑色三种颜色交织着。
衣袖破裂,一身狼狈,清俊的容貌也被这三种颜色覆盖。
伯夕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怕是以为那是一个死人。
这时,地牢里走来一个带着面罩的男人,吩咐旁边的人提了一桶冰水过来。“哗啦”一桶冰水就这么直接的泼到伯夕身上。
“咳咳咳咳咳……”伯夕被突如其来的水惊醒,咳了几声后,半抬着眼皮,轻声喘息着。
“还要继续来吗?”声音沙哑,粗噶难听,像是有利器划着墙壁那般刺耳。
带着面罩的男人摇头道:“今天,我要放了你。”
伯夕扯了扯干裂的嘴唇,闭上了眼睛,冷笑出声道:“放了我?呵呵……”
声音依旧难听刺耳,没有了往死伯夕怼安溪那般的低沉悦耳。
男人似乎不在意伯夕的态度,依旧神色愉悦的看向地上的伯夕,“你的主人来了,你在或不在都不重要了。”
话音一落,伯夕的身子僵硬一瞬,而后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兰嵘在这吗?”
男人微微愣神,片刻后,才好脾气的回道:“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良久,伯夕才微微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对男人道:“谢谢。”
男人勾了勾唇,眸底闪过一抹赞赏道:“如果你归顺于我们大人,我相信我们可能会是很好的伙伴。”
“你很聪明,我知道你肯定会选择对你有利的答案不是吗?”
“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伯夕冷硬的回道。
想让他背叛沈寒,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生。
面对伯夕的拒绝,男人也没有气恼,走前留了一句话,“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
当伯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不是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也不再充满腐朽糜烂的味道,反而是阳光明媚,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伯夕半睁着眸子,感受到一丝刺眼的亮光,再次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睛。
待适应光线后,伯夕咳了几声,留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发现双手无力,双腿也没有力气。
“醒了?”一道清冷的男生在伯夕身侧响起,伯夕扭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脸冷色的北炽。
“……北炽?”
北炽撇了一眼伯夕,就准备往外走,给伯夕留了一句话,“醒了就好,我去找爷了。”
“北炽!”伯夕叫住北炽。
声音经过一夜的休息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刺耳难听了。
北炽回头,眸子盛满疑惑的看向病床上的伯夕没有说话。
伯夕咽了咽口水,仿佛是想要湿润一下嗓子,但发现嗓子越来越干,再次看向北炽道:“麻烦给我倒杯水。”
北炽挑眉,仿佛再说,你把我叫住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倒杯水??!!
但,北炽还是转过身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伯夕,伯夕伸手刚碰到杯面,惊呼一声,“你大爷,你是想烫死我?!”
北炽默不作声地又拿杯子接了一杯凉水,递给伯夕,伯夕碰到杯面又道:“你是想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