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房间内只剩下新人,没有闹洞房的习俗,也没有喝交杯酒之类的美好情节。
或许是因为钱希已经结了三十次婚的原因?
沈淑悠地一声笑了,笑自己竟忘了她和小妾们不同,小妾是不会举办婚礼的。
那双沾着泥点的鞋一点点出现在视线中,沈淑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却见他的准丈夫停在她面前,然后说了句:“今晚我去隔壁睡。”
沈淑大脑一片空白,他这是在羞辱自己吗?
她一把掀了盖头:“你等等!你什么意思?新婚之夜你要抛弃我?你让镇上的人如何想……”
沈淑愣住。
眼前的人虽然站在这个充满铜臭气息的屋子里,但她却仿佛感受到了桥上河边的皑皑雾气。
“你……”
沈淑微微睁大双眼,眼前之人虽淡漠疏离,眼睑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但她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你是那卖画的小生?”
钱希瞥了她一眼,一言未发就要离开。
“等等!”沈淑这次没有后知后觉,她大胆地捉住了钱希的手,抬头时眼里有光,嘴角带笑。
“你是钱希?你是我丈夫?为什么你会每天都在桥边卖画啊?你应该不缺钱才对呀。”
沈淑说了一连串,她一点都不觉得联姻累和不值当了。
在这个听天由命处处被限制的时代,她是花了多大的运气才能把丈夫变成自己喜欢的人?
“你认错人了。”钱希冷漠地打断她,“离我远点。”
沈淑:……
再一次,手被拂开,
“嘭!”门被狠狠关上。
而钱希,在新婚之夜,去到了小妾的房中。
这件事在第二天立刻传开来,沈淑这才意识到。
这不是卖画的人,这是家里有几十房美娇妾的钱二爷。
沈淑的心,又死了。
至此,她开始喜欢上发呆,每时每刻都游走在现实之外,连阿盈叫她当作没听见。
“小姐?小姐?”阿盈犯了愁,“我的好姐姐,你再这样,要让我怎么办才好呀?”
“快醒醒!别再睡了!”
沈国淑再睁眼时,就看到云笑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笑笑!”她也顾不上刚刚那奇怪的梦,激动地抓着云笑来回查看,“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没。”云笑的表情复杂,“就是有点……撑!”
为了恢复体力,她一个苹果接一个苹果地啃,能不撑吗?
沈国淑不太理解这句话,不过她看了下,确实没看见有什么伤口。
“你怎么昏在这里了?是受到攻击了吗?”云笑神色紧张,再来一个顾生盼级别的,她就万万应付不来了。
沈国淑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久,可能……是太累了吧。”
云笑听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先吃点东西吧,不是说还没吃饭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