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舞池的热闹不同,吧台的“生意”明显惨淡不少,只有江晚一人在这,也难怪她坐下后,调酒师脸上闪过片刻的诧异。
江晚歪头沉思,几秒后:“咖啡。”
在酒吧喝咖啡或许也只有她了。
调酒师仿若听错了,再一次确认:“小姐,是要咖啡吗?”
江晚双手交叉搭在下颚,昏暗的灯光下,莹白的肌肤宛若白炽灯,冷艳娇媚。
“嗯,咖啡。”她耐心回复。
调酒师盯着眼前的女人,须臾恍惚:“好……稍等。”
江晚忽略调酒师的异样,低头把玩着装饰瓶里的白玫瑰。
这段时间一直赶稿,连续熬夜了几天,安静下来后,困意渐渐袭来。
“要是累了,在那边沙发休息一会吧。”
一道低沉地男声打断江晚的睡意,缓缓抬眼凝视坐在身旁的男人,昏暗的灯光下,江晚明眸微眯,男人是刚才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也是黎姿再三强调本次联谊男士中的香饽饽。
江晚礼貌回应轻轻点头:“多谢。”
调酒师将咖啡放在吧台上。
江晚执起银勺轻轻拨弄咖啡上的拉花,完美花样很快和咖啡融为一体,勺柄上残留着细碎白沫,她用纸巾擦拭干净,端起咖啡浅饮一口。
男人盯视着,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酒吧喝咖啡,倒是稀奇。”
江晚抿了抿唇,食指扣住杯环悬于半空:“不去舞池跳舞,看我喝咖啡也挺稀奇。”
男人低眸笑了,朝江晚伸手:“董奕辉。”
男人的手很好看,修剪干净的指甲,手指纤长有骨感。
只是江晚见过一双比眼前还要好看的手,那只连指骨都恰到好处的手……
察觉到她思绪游移,董奕辉打了个响指:“虽然我手好看,但也不至于看到出神。”
江晚自顾懊恼,和程烨遇见后,她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人在这,脑子里总是过度联想到某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江晚放下杯子,难得较劲:“只是看你衣袖上的扣子少了一颗,别多想。”
董奕辉闻言,低头去看袖口,三排袖口的确不知在何时少了一颗,最窘的是掉落的扣子上还露出脱离的线头,像是在嘲笑他穿了一间劣质的衣衫。
他一向是自信,受人追捧的那种人,此刻面对江晚的直言不讳,头一次生出慌乱感。
江晚见好就收,疏离的笑容重现嘴角:“听说董先生年轻有为,看来的确是平时太过忙碌,没太注意这种小事。”
董奕辉顺阶而下:“嗯,平时的确挺忙的,不知道江小姐从事什么工作?”
江晚静默几秒,悠悠道:“画画的,混口饭吃。”
“难怪江小姐一进来,我就觉得气质不同,原来是艺术家。”
侍应生从一旁经过,董奕辉招了招手,从托盘上端起两杯红酒:“这儿红酒不错,江小姐可以试试。”
江晚瞥了眼手旁的高脚杯,没拒绝也没答应。
气氛忽然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陌生,董奕辉尝试再度调动彼此的熟络:“江小姐知道为什么没有男士邀请你跳舞吗?”
对于这样的事,江晚本就不在意,淡声道:“大约是我不够好。”
董奕辉:“是太过出挑,让人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