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走过去抱起随从手里的兔子,一边抚摸它的毛发,一边忍不住打量渺风的肩胛骨,反复思量为什么云暖会知道他肩胛骨受伤的事?
面对主子的眼神,渺风有些不自在。
他见无事吩咐,拱手准备告退。
秦湛开口道:“她最近有什么不同?”
渺风又站回原来的地方,拱手回禀,“清水说并无不同,只是王妃的性格偶尔变化太大,有时活泼,有时内敛。”
秦湛若有所思点点头,抬手弹了弹手指,示意他退下。如果在她身上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她的性格不可能再活泼。
萧宴不明白,好奇地问道:“你的小媳妇有什么问题?”
昨天到现在秦湛看起来很奇怪,与人说话时常心不在焉,这是认识秦湛以来从未见过的。
从前两人一起狩猎,秦湛策马奔腾,浑身王者气势,哪里像现在,温顺的像只兔子。
秦湛摇摇头并未作答,而是将兔子还给随从,翻身上马,扬鞭一挥。
骏马嘶吼两声朝丛林深处跑去。
中午,秦湛和箫宴满载而归,两人坐在落雁湖边闲聊,不远处生起篝火烤着野鸡。
微风轻抚,湖面泛起涟漪。
箫宴拾起石块扔向水面,溅起水花。真是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
秦湛扯下一根青草送进嘴里,双手握拳撑向身后,漫无目标地看着对面的山峰,“在边关呆久了,发现那里才适合我。”
朝堂看似风平浪静,确实暗流涌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栽在不知名的人手里。
箫宴不屑一笑,“你的小娇妻在京都,你却说边关适合你,口是心非了啊。”
秦湛眉间微动,心下感慨,是啊,一个在京都,一个在边关,浪费了锦瑟年华。
虽然秦湛没有表达过对云暖的情感。
或许是带兵打仗,常年厮杀的缘故,人已经没了情感,不发泄任何情绪。
他已经变了,变得喜怒哀乐不再掩藏。
现在却动不动就生气,还会和小媳妇斗嘴,真是罕见。
秦湛拍了拍手,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火堆,“京都对于我和她都是龙潭虎穴,她那性格难以在尔虞我诈中生存。”
箫宴笑道:“不是还有你吗?话说你的心尖上住的不是太子妃么?怎么短短时日,就换人了?”
满京城谁人不知秦湛为了云熙不婚不娶,为了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第一痴情人名号非他莫属,现在却移情别恋了。
秦湛转身走到火堆旁,拿起一壶清酒,仰头喝了一口,半蹲下来,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火苗。
“一个人心尖上住了谁,怎么能让人知道?”
箫宴起身跟了过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畅饮起来。
直到太阳西斜,才结束闲聊,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渺风从树林里走到秦湛身边,拱手道:“太子妃殿下差人将王妃做的藕粉圆子送入宫中,孝敬端惠贵妃娘娘。”
那是秦湛的养母,一生未曾生育。
秦湛生母箫氏是浣衣局的一名宫女,某次送浣洗好的衣服给端惠妃宫中时,恰巧碰到了皇帝。
皇帝当时被她的美貌吸引,在端惠妃的撮合下,皇帝宠幸了萧氏。
萧氏因为身份低微一直不能受封,直到她怀了秦湛后,皇帝打算待她平安诞下龙子再封赏。
谁知,箫氏福薄,因难产而香消玉殒。
秦湛出生后被端慧贵妃养在膝下